顾纵直接把花递给她,多一句话都没有,就站在那看着她,像一块木头。
好像现在的人送花,大多存在于特殊的日子里。曾经属于送花的浪漫,也被所谓的俗气和华而不实所替代。
今天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顾纵带着花来见她。
一并带给她的,是她所喜爱的“俗气和热烈”,让她觉得心里很熨帖。
几分钟的相对无言,顾纵这个小哑巴一句话也不说,陈禁只能主动问他:“不说点什么?”
“你喜欢吗?”顾纵的嗓音有一种特质,沉下来时总给人温柔缱绻的意味。可能是所谓的渣男嗓,可是又很难让人把他和渣男这个词联系上。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的面上,极力地想要通过她的神情来求证。
有多久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了,陈禁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少有绝对的喜欢和厌恶,这一点在覃姗的身上得到最好的体现,那是她这个生意人身上的特质之一,陈禁始终不如她。
雨水给这座城市带来的潮湿和降温,全是陈禁不愿意出门的原因,但她忽然觉得,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的,在这一瞬间都变成了怀里花的味道,所有的霓虹,都填上了与这束花相称的颜色。
只要见的人是顾纵,似乎也没有那么不愿意。
陈禁想直接带着顾纵走了,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表达感情的方式,她只知道彼此亲近这一种。但在那之前,还有一个有问题需要解决。
她扬着脑袋看他,和他对视着:“这是宝贝啊,怎么会不喜欢。”
顾纵几乎分不清,她说的是花,还是说他。耳廓先开始红了,呼了口气,这里的灯光不甚明亮,不知道陈禁会不会发现。
两人一块往酒吧里边走,陈禁随口问了句刚才的事,顾纵平静地交代,对方想出两千块买他的花。陈禁低声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付款给物品存放处,暂存顾纵送给她的花,多给了工作人员一点钱,让对方看好她的花。
陈禁收了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凭证,转身踮着脚凑到顾纵的耳边,带着点儿感慨的意思:“还是人各有志啊,她花钱是想买你的花,而我只想花钱睡你。用双腿量一量你的腰围,或者喝点三十七度的牛奶……”
她举了不少例子,最后总结道:“怎么样都更划算一点。”
顾纵状若平静地看着她,事实上耳廓那点红已经蔓延到颈后了。
陈禁忍笑看着顾纵这副模样,心道小孩又该好一会儿不和她说话了,却听见顾纵小声地答了一句。
“不收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