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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顾纵关了除卧室外的暖气,这会儿一楼的温度并不宜人,陈禁的身上寒浸浸的,他看了眼冰箱里打开着的抽屉和她紧紧攥着的照片,最终还是没把冰箱门关上。
用遥控调了一下室温,把人抱起来,换成自己坐在地面上,让她窝在他的怀里,尽量避免冰箱的冷气直接和她接触。
他什么也不问,仿佛在他看来,这样大半夜坐在冰箱前抱着一张照片哭的行为,一点儿也不怪异,而他也仅仅是想陪着她。
陈禁几乎是整个张脸埋在他的怀里,感觉着鼻翼间充斥着的气味,渐渐只剩下属于顾纵的那一种,才慢慢松开紧紧攥着他衣襟的手。
“我吵醒你了吗?”她的声音还不太稳,但已经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
他的手掌贴在她的后颈上,拇指轻轻地摩挲一下,带着安抚的意味,“不是。”
“睡着睡着,忽然感觉到怀里的人不见了,很紧张,所以下来找你。”
不知道是不是深夜的作用,显得他的声音格外温柔。一个在熟睡之际都会因为找不到她而紧张的人,该有多么在乎她。
才稍稍松开一些的手,复又重新攥紧了。
“白天闻景问我的事情,你想问我吗?”
其实她还没做好准备,可如果对方是顾纵,即使说得乱七八糟,没有任何逻辑可言,她也愿意试着说给他听。
可顾纵把睡衣的布料从她的手里抽出来,换成自己的手和她交扣着。他摇了摇头,“我只在乎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其他的,我不关心。”
他说他不关心,就真的一点儿也没问。又静坐了一会儿,感觉到她的脚上还是有点儿发凉,把人抱起来,反手合上冰箱门,往楼上走。
那个后半夜,陈禁睡得很熟,一夜无梦直到天色大亮,连顾纵是什么时候醒的,她都不知道。等到他准备好早餐过来叫她,她整个人蜷在被子里头,没有一订点儿想要醒的意思。
好不容易把她叫起来,陈禁简单地洗漱过后,又倒回被窝里,侧脸压着枕头,睡得迷迷糊糊的,头发乱七八糟地挡住了大半张脸。
顾纵把人捞起来,哄着喝了几口粥。等到陈禁被他用保暖衣和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候,她才打着哈欠,稍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