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协亭怒气冲冲地命令唐允回来。
他当然知道是他做的好事,不愧是他的仔,有心计,还懂一箭双雕,撮合肥番陈炳坤一起见阎王。
唐允不情愿地回到别墅,父子俩在客厅里大吵,唐郑敏仪站在楼上旁观。不知凌晨几点,唐协亭上楼睡觉,唐太睡不踏实,天刚亮就起身,从楼梯上看下去——唐允就睡在客厅,随意又可怜。
小声让菲佣去盖上薄毯,又吩咐厨房准备早茶。
唐允睡醒时闻到了饭菜香气,手里正攥着毯子,下意识看向楼上,空无一人。
他以为是唐太,又好像不是她。
唐允窝在别墅整个白天没出门,唐协亭已经命龙七去交涉,保肥番出来,他仿佛置气的孩子,觉得这个年事已高的老顽固实在是不可理喻。
手机不知道丢在哪条裤子的口袋里,他换泳裤到露天泳池游泳,晒足一周份额的阳光,又在跑步机上挥洒汗水,也排泄了不少烦闷,整栋别墅白天只有他一位主人,孤独而自由。
阿正突然不用盯肥番,得了许多空闲,想到唐允命他派个老实点的人去跟着苏绮,他闲来无事,领导一样上门视察。
苏绮本来对他没有好脸色,可想到昨天嘲他名字他也好脾气不发怒,就还算客气地叫他把人带回去。
阿正嬉笑道:“仙姑,允哥不放心你呀,昨天出肥番那事,明天不一定还有什么,你现在可是他宝贝。”
听到那句“宝贝”,苏绮浑身起鸡皮疙瘩,暗道恶心。
“看我这嘴,不能再叫仙姑,这是允哥爱称。”
他打了北仔一下,“记住没有,今后不准这么叫。”
北仔认真点头,苏绮更想翻白眼,唐允是疯狗不假,底下跟着的更是指哪咬哪的忠心狗崽,她同他们讲不清人话。
直到晚上,阿正许久没逛过庙街,苏绮催他带上北仔一起,可算舆楼里只剩她自己,自在许多。唐太让她选日子上山拜佛,她翻看黄历,测算记录。
没多久北仔自己回来,苏绮随口问阿正去了哪,她想阿正是否已经离开,为何没带走这位忠心手下。
北仔吞吞吐吐,又编不出来谎话,缓缓说道:“正哥同靓妹勾肩搭背上了楼……”
哦,去潇洒,很正常。
阿正还没爽到,手机一直作响,猜测不是唐允有命令就是手下有事情,推开人去接电话。
唐允显然在开车,周围风声清晰吵闹,问阿正在哪。
“我在庙街。”
说到庙街,他瞬间想起那号人物,又记起昨夜说好去找她临时变卦,想她剥光后白嫩嫩的皮肉,明明被自己压制还要故作高贵的复杂神色,唐允喉咙一紧。
“你去庙街做什么?痴线。”话锋一转,“带上那位仙姑,我马上到铜锣湾。”
阿正赶紧提裤子系腰带,“允哥等我!”
她今日本就起晚,中午才开门,又不到晚上九点钟就收铺——被迫收铺。阿正推着她出去,北仔拿下挂着的钥匙锁门,一气呵成。
拜他们俩所赐,今日分文未入,罪魁祸首还是唐允。
三人坐的士直奔铜锣湾,苏绮总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后悔没有反抗,可扪心自问她好像也想见见他,问他举动为何,再问他肥番如今怎样。
只要有理由就好,最怕没理由地想见一个人。
Tree Bar,唐允和几个狐朋狗友不坐包厢,选择外面卡座。不知是他把酒吧开辟了夜总会项目提供小姐,还是那些小开自带的女人,两种性别混在一起,暧昧气氛杂生。
苏绮一眼在人群正中看到了他,短发、黑衫、戴耳钉,几杯酒下肚随着音乐节奏微微晃头,旁边那位看似清纯学生妹,搂着他手臂无声撒娇。
苏绮冷眼,骂他下流。
明明都是最普通的黑色衬衫,为什么Childe那样俊,他这样邪。
阿正赶紧坐过去,分开唐允同那位“学生妹”,唐允以一个从下向上的位置仰视她,像昨天在庙街路口分别时一样,扯她手臂。
只是这次力大一些,苏绮栽在沙发里,再被他搂住。
阿正在旁边解释,周围高分贝,他也大声,“这是允哥给我点的。”
苏绮心想难道她看起来在意这些?
旁边不知唐允哪位狐朋狗友帮腔,“是啊,阿正钟意纯情妹,允哥不喜欢这一款啦。”
不喜欢纯情妹,也不喜欢成熟少妇,他倒是挑剔。
唐允任他们胡说,始终带笑,可那笑容太空,苏绮一眼看得到。不知该说他灵魂早已经空洞,还是今夜分外荒芜。
她只想问他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你能否让北仔离开我那里?”
声音小,他微微皱眉,递过自己手里那杯酒,覆在她耳边说:“喝我的。”
她瞪他一眼,推开那杯酒,凑过去在他耳边重复:“能否让北仔……”
唐允却突然揽住她的腰带近,苏绮整个人扑到他怀里,还没等起身,唐允空闲的那只手伸过来揉她头发——绝不是Childe轻柔地抚摸头顶那样含情脉脉。
他钟意破坏,把苏绮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弄乱她梳得整齐顺滑的长发,在她眉眼挂着愠怒瞪过来时,捧住那张小脸,赏赐般给她一吻,苏绮清楚感受他唇瓣附带的温度与酒气。
她骂他“死变态”。
他从口型识别出来信息,却笑得发自内心,仿佛奸计得逞的小学生。
不止变态,还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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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写到这,下章继续,要认真搞爱情了',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