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养不活自己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仰望着他,希望有一天能够到他身边去。
终于站在了世界顶峰,看着人来人往、灯红酒绿,却又好像无论怎么做,都无法靠近他。
他也许有一天会明白,自己需要跨越的,比人山人海更迢迢,比山盟海誓更遥遥。
谢明烛苦闷,抱起红酒就喝。
红酒不如啤酒上头,谢明烛又翻出几罐啤酒,咕咚咕咚几口下去。
醉意上头的时候,他心里脑子里都只有那道追逐毕生的影子,自以为清醒的想起谢付雪的脸,等那身影彻底转过来,才惊觉是白桐。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所以才会给白桐打电话。
“你好。”
谢明烛听到白桐清清淡淡的声音,立刻就想起了白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谢明烛说:“立刻到我家来。”
白桐淡淡的说:“时间至少提前一天预约,不接受临时预约。”
谢明烛低低骂了句脏话,灌下两口啤酒,随意将酒罐子踢了一脚:“五倍。”
白桐说:“好的,大老板。充分满足你的愿望。”
谢明烛:“……我能有什么愿望?”
白桐说:“不能说。”
谢明烛死鸭子嘴硬:“我现实里是有多惨,才会在你这里满足幻想?”
白桐说:“啊对对对,我就喜欢你这样理智的人。”
谢明烛估计此刻只求他闭嘴。
少说几句吧,人生哲学,白大师!
谢明烛踢飞啤酒罐头,啪嗒一声坐进沙发里,五指将罐头捏扁。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如果不是希望,请迎来最深刻的绝望。
谢明烛闭上了眼睛,像个婴孩,抱着枕头下的日记本。
他手指甲在手臂上划拉出两三道红痕,却完全不感觉到痛。
身体上的痛苦隐约唤醒了麻木的心灵,谢明烛快要溃散的瞳孔聚集起来,汇在一个光点上。
一只小蚊子,沿着光的方向踽踽独行,拉长的影子被勾成一条直线。
终于快要爬到光点的时候。
“啪。”
脸色阴翳的男人拿出了电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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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谢明烛替他报销打车费,白桐痛快打车,上车前还去便利店晃了一圈。
等上了车,他还抽出点时间看书,也不是爱学习,主要是不装一装,旁边司机总以为陪聊也是自己的责任,逮着机会给他相亲。
刚下车,快到谢明烛公寓的时候,白桐看到有个没戴头盔的男人在小区外鬼鬼祟祟。
大概是穿书的好处,白桐脑海里自动检索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楚安霖,海王的大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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