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闷了一口酒,啤酒气泡在胃里翻江倒海,他神情怔了下,有些不舒服的说:“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蝴蝶效应,已经把原有的剧情带偏离了,接下来你只需要好好学习,多考几个证书,未来还是很光明的——书里可没有说你会被赶出谢家。”
“毕竟是蝴蝶效应嘛。”谢明烛维持神情不变,心里比谁都清楚,所谓的蝴蝶效应是什么——他重生了、被赶出谢家是他一手策划、他在前世亲手毁了谢付雪那张脸……
他疯过太多次,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疯起来的样子。
阴暗、偏执、冷漠、癫狂。
这会儿他又要发疯了。
越是明白真相,他越是克制不住对白桐的珍惜。
谢明烛像老谋深算的猎人,一点点算计单纯无知的猎物,将围在他身边那些猫猫狗狗全部赶走,推搡着他走入陷阱,再“啪”一声,被兽夹夹住。
他得享用胜利的果实,或者商人本能,获得点利息。
他很清楚,自己快要克制不住了。
他目光定定,看着白桐:“桐桐,别喝了。”
白桐说:“我又没醉,为什么不能喝?”
谢明烛说:“你醉了。”
白桐又吃了几口别的菜,一边吃,猫儿眼瞳一面平直看着谢明烛,眼瞳里遮不住的抱怨。
谢明烛戳他脸蛋:“酒鬼,差不多了。”
白桐闹着要去洗澡,谢明烛担心他滑倒,想要跟过去,被白桐哐当关了门,呛了一鼻子灰。
谢明烛目光火热的站在浴室外,翻身抵着门,轻轻嗅着怀抱白桐余下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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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
哗啦啦水珠打湿在身上,让白桐胃里升起了一股难受的感觉。
他飞快放下花洒,跑到马桶上,吐出彩虹。他没吃多少东西,胃里经过呕吐后,极剧绞紧抽咽,他吐得眼泪汪汪,站也站不稳。
这时候顶天立地的白桐又是块脆弱琉璃盏了,他浑身被浇得湿漉漉,又是个醉鬼,一屁—股坐在花洒水坑里,全无知觉。
等身上凉意阵阵,才像个淋湿的鸡仔,拨弄着身上的衣服,叫嚷着:“谢明烛——谢明烛——”
谢明烛匆忙进去,三两下利落抱起白桐:“吐了?”
白桐傻呵呵张着嘴:“吐了。”
胃里第二次绞紧,白桐唔唔一声,软成一团棉花。
“……难受,胃里空。”
谢明烛额角沾着些水,手掌将碎发往上一拨,露出棱角分明、刀削斧刻的脸,仔细看他瞳仁里已经点燃了一簇火,碍于最后一点理智,硬生生压了下去。
“先把衣服换掉,我去给你倒点醒酒汤。”
醒酒汤大多数时候屁用没有,唯一出现的用处是显得你这个人贤惠大方能温暖人。
等谢明烛端来热腾腾醒酒汤的时候,白桐彻底放弃了跟衣服作斗争——如果他不要把裤子往头上套的话,兴许还有机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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