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很懂事送上狗头,带给忙碌了一天的主人一点安慰。
白桐呼噜呼噜揉了两下狗头,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接着抱怨道:“可恶,事情没办好。”
谢明烛缓步过来,靠在沙发边上,给他递了一杯温水。
“没关系。”
白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唇瓣水光涔涔:“有关系,我可是把谢付雪得罪了,他万一在背后卡我一手,怎么办?”
谢明烛眼神飘忽了一下,浅浅啄了口水。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白桐转过头来看着他:“所以,你到底骗了我什么?”
白桐总是给人猝不及防的一击。
谢明烛一时半会儿居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他先铺了个底。
“白桐,我喜欢你。”
说起来太长了。
谢明烛悲哀的想,好不容易做一次香菇滑鸡,看来是没有机会吃了。
但他已经决定将一切告诉他。
“雄性在追逐另一半的时候,会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行为。”
白桐心说,还能怎么个奇怪法?
剖析自我给别人看,本质是很丢脸的事情。
谢明烛说:“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重生了。”
听到这句话,一些迟钝的记忆开始重叠。
某个犯错的夜晚,他也听到过同样的话。
谢明烛说:“白桐,我们在年少时见过一面,可能你忘了,我们见面的那天,雨下得不大,你撑着一顶太阳花伞……差点咬掉了我一口肉。”
白桐:“……”
谢明烛笑起来。
“可你的存在太短暂了,以至于我辗转几十次重生复活,都只想找到你。”
白桐笑不出来。
人与人隔着皮肉、肺腑、认知、成长和岁月,很难感同身受。
白桐无法理解他抱着什么样的期待,在一次次复活里期待、奔跑、犯错和茫然。
谢明烛说:“很可笑吧,我装失忆、装散尽家财,只是为了有一个靠近你的机会。白桐,我的喜欢,只是一堆垃圾,过了保质期,内里都腐烂了。”
谢明烛脱下围裙,叠放在桌上。
“我该走了,白桐。”
他低头想要碰一碰白桐的头发,看了下手心,又缩了回去。
他觉得自己不配。
话讲明白后,连自己都没有勇气继续待下去。
他至少得体面离开。
就在他刚要迈出去一步的时候,白桐拉住了他的手。
“听不大明白,可又有点明白。只是,你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追求我,非要绕那么大个圈子?”
谢明烛愣了下,低头对上白桐澄澈干净的眼瞳,忽然喉间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