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昼靠过来,沉默着,突然抱住陈最的腿,干脆利落地把人抱起来往外走。
“讲不太愉快的事情的时候,至少要让自己在一个舒服的地方。”姜闻昼把人抱到外面大而舒适的沙发上,自己则在地毯上盘腿坐下来。
外面没有开主灯,依靠着卧室里的灯光,可以勉强看清家具的轮廓,这种昏暗营造出了珍贵的安全感。
陈最继续说下去:“我父亲,说这是没办法控制的,这也是像我母亲这样的Beta不可能懂的事情。”
“他离开之后我就没见过他,我的母亲不让他见我。但她同时也很讨厌我,因为我跟父亲是一样的,都是不可以信任的,善变的,会背叛她的可恶的Alpha。”
“你妈妈对你不好吗?”姜闻昼仰着脸,手伸过来,把陈最抠在一起的手分开了。
“我不知道,她总是会说很多消极的话,她责怪父亲,但更恨那个Omega,她说如果没有那个Omega就好了。”陈最回忆着,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永远不明白王婷仪的心情,她会在前一秒痛骂父亲,在后一秒又因为想念他而流眼泪。同时她也会歇斯底里地指着陈最的鼻子骂,然后突然抱着他哭,说妈妈是爱你的。
“我小时候想讨好她,但她好像永远不会对我满意。”陈最说,“她让我相信,除了她,没有人会喜欢我,所以我只能依靠她。”
“胡说八道。”姜闻昼越听越生气,他往前挪,把下巴垫在陈最的膝盖上,很真挚地说,“我喜欢你的,不止我,很多人都喜欢你。”
“我应该录下来,你要是没喝酒,能说出这种没羞没躁的话吗?”陈最摸他的头发,眼睛里有一点坏。
姜闻昼伸手抱住陈最的腰,“切”了一声:“我才不是要安慰你呢。”
“不过现在我也长大了,那些事,我也不想管。”陈最揉着姜闻昼的头发,觉得很扎手,他突然笑,“小时候我家邻居有一条黄狗,也喜欢这样趴在我膝盖上。”
姜闻昼猛得抬头,瞪了他一眼。
陈最的脸很安静,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对待一切都是漫不经心,疏懒轻慢。
看起来那么迷人,实际上如此遥远。
姜闻昼想,这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的成长环境呢?因为得不到喜欢,所以干脆拒绝周围的一切。
姜闻昼“哼”了一声,重新趴到陈最的腿上,嘟囔着:“我头晕,借我枕一下。”
陈最的手放在身侧,没有动作。
姜闻昼没好气的戳他的手腕:“我都说头晕了,怎么不给我揉揉?”
陈最轻笑,没拆穿他的好意,摸了一把他的脑袋,然后指尖按住姜闻昼的太阳穴,很小心地帮他揉着。
“我妈很喜欢花,但是父亲从来没有送过她,后来她发现父亲折了她养的花去送给另一个人,从此她就讨厌起鲜花来了。她砸碎了阳台上所有的花盆,没有一朵花幸存下来。”陈最说。
“花是无辜的啊。”姜闻昼被他揉得昏昏欲睡,他的左脸贴在陈最的大腿上,“你也是......”
陈最俯下身亲他的耳廓:“看你困的,睡吧。”
姜闻昼费劲地睁眼,有点生气地说:“你妈没遇见好的Alpha,怎么能说所有的Alpha都是混蛋呢?我妈妈虽然是Omega,但跟我爸信息素契合度可低可低了,他们结婚三十年了,我爸爸从来不会被别的Omega吸引。我也是一样的,陈最,不要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