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没听清。或者说她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顾偕从她体内抽出了半硬的阴茎,双臂从腰际穿过,按着她的后背扣进他怀中。
“对不起,”顾偕贴着朱砂的耳朵,清晰说道,“上次在办公室,对不起。”
——轻飘飘地一句“对不起”什么都不能弥补。
但他是顾偕,是伟大英明的基金教父。
他掌控全场,他受万人敬仰,他生来就有让人下跪的冲动。
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却在一小时内向她道歉了两次?
“对不起,”顾偕温柔地亲吻她的侧脸与耳朵,“还有,为了还有之前很多次。”
朱砂眼眶发热。
男人滚烫的吐息喷洒在耳侧,伴随一声声道歉像柔软的春风拂入耳孔,但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全身血液急剧涌上大脑造成嗡嗡的耳鸣,男人的话语变得模糊,耳鼓中只有轰然巨响。
她仰头盯着天花板,闪着水光的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幸好现在是拥抱的姿势,顾偕不会看见她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
她可是……怪物啊。
朱砂怀抱住顾偕的后背,试探将心中那软成一滩的情愫降温封存。
这个男人不是体贴的情人,除了“老板”这个身份外,不是会是她的任何人。
这不过是权色交易,是两个人的舒适区而已。
她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清醒。
这个世界的运行机制是利益交换,爱与恨都太轻。
浴室安靜良久,顾偕似乎有点难为情,安抚似的拍拍朱砂的后背,清了清嗓子:
“咳,你今天早上跟柏林开会了吧,早点睡。”
他正要松开朱砂,猝不及防被又被朱砂缠住了腰。
朱砂闭眼,脸埋进他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鼻端尽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当年的顾偕在她身上寻找生命感,他只有通过做爱才得到存活于世的真实感。
十五岁,美味又可口的年纪。
以顾偕的财力地位,一个晚上可以睡十个没人碰过的、十五岁的、干净的小姑娘,一千零一夜,一夜都不会重复。甚至某个臭名昭著的私人岛屿上,尽是这样十五六岁的男孩女孩等待富豪名流临幸。
如今的顾偕,在她身上寻找成就感。
神取下亚当的一根肋骨创造了夏娃。
有时候,顾偕伏在她身上,性器融进她的肉体,久久凝视着她的眼睛,那目光中分明写满了成就与骄傲。
他为她造了这身钢筋铁骨。
那么他的喜乐,就是她的使命。
下一刻,朱砂攀着顾偕,双腿盘上他的腰,前胸贴上来扭动诱惑他。
“给我,我想要。”
顾偕眉心一动,瞳孔里布满诧异,甚至闪过一丝怜惜。
“你不用勉强,你是我……能托付后背的人,”顾偕强行扳开朱砂的脸,对上她的眼睛,严肃道,“不要为我委屈自己。没有感觉就不做,不想做就不做,我不是……”
朱砂打断他:“我想上你,不行吗?”
顾偕:“………………”
朱砂手臂勾紧顾偕的脖子,用胸前两颗挺立的乳尖去蹭他的胸肌。
她挑起眉峰,嘴角似笑非笑:“怎么?还是……顾先生你不行了?”
浴室里的挂钟,显示着世界范围内几个重要市场的时间。
纽港市的深夜,是阿姆斯特丹的清晨,万里之外的岛国正处于午间休市。
浴室内一片死寂。
顾偕仰头盯着朱砂,即使在下方也无损男人一丝一毫的气势。森白的脸上毫无表情,那双狭长的眼眸中也看不出喜怒,他的情绪被这没顶靜默湮灭了。
良久后,他拖着朱砂臀部的手极轻微地动了动。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
“朱砂,你真的,很快找死。”
朱砂不自觉吐出一口气,绷紧的肩颈都放松下来。
她缠紧了顾偕的腰,故意用湿淋淋的部位去蹭那根炙热的又坚硬的肉棒。顾偕闷哼一声,啪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老实点,”顾偕拉开一点距离,望着朱砂的眼睛,认真说道,“我们定一个安全词。当你不想继续的时候,说这个词,其他一切的‘不行’、‘不要’、‘要坏掉了’、‘受不了了’,我都当作是情趣。”
朱砂:“………………”
“你来选。”
“那就……巴啦啦小魔仙古娜拉黑暗魔法?”
顾偕目光冷漠:“你喊着顺嘴吗?”
“……”朱砂目光游移,“咳咳,那就圣诞树吧。”
“好。”
朱砂腹诽着真是麻烦,哪次做也没这么麻烦,从前还不是说干就干,怎么冷战半个月还能让他转性。信誓旦旦地保证,好像她喊了安全词他就会停一样,哪次不是把她干到涕泗横流小死一场他才能满意。
顾偕幽幽开口:“心里骂我呢吧。”
朱砂一怔:“哈?”
“说我龟毛麻烦装逼。”
朱砂目光飘忽,苍白的脸蛋上浮出一丝心虚的绯红,耳朵也如猫科动物一样动了动。
顾偕又啪地打了一下她的屁股,似乎手感太好,打完后又捏了捏那丰满的臀肉:“摸着你的良心想想我是为了谁。”
朱砂嘴角尴尬地绷成一条线,身体往前一倾,对着男人的嘴唇讨好地亲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