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知还没给回答就听见温寅在隔壁打手机的声音了,紧接着外面那两个贱人也来了,其实在程泽惟阴阳怪气自己的时候杜梨知也火大,但是这火还没大到能让他直接冲过去报以老拳的地步,他原是打算在他们说到兴起的时候再推门出去让他们难堪难堪的,那场面肯定很精彩,却没想那两个缺德的说起温寅却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隔壁没有半点动静,杜梨知想温寅肯定是一点不漏的把这些都听进去了,那每一句几乎都是戳痛脚的话,他会作何感想呢?
他真是从没觉得那程泽惟这么恶心过,在脑子还没理清楚形势的情况下就踢开门给了那小子一顿胖揍,现在杜梨知想想也觉得奇怪,当事人都没怎么样自己当时那么生气干什么?他杜梨知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惩恶扬善乐于助人的活雷锋了啊,真是莫名其妙。
盯着隔壁露台上那两条悠哉悠哉的丑鱼,杜梨知觉得,应该是自己真的他太无聊了的缘故,人都闷傻了。
拿了车钥匙,杜梨知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堆东西,又在几条街外找到了一个花鸟市场,接着他开车去了市区的中心医院,吴阿姨已经等在了楼下。把一堆营养品交到对方手里,不顾吴阿姨的连连挽留,杜梨知只道,“别说是我送的,就当我没来过。”
温寅出了电梯接到了陈总的消息:放心,我这边一句话,至于柯娱那边似乎也是低调的想法,程泽惟也没受大伤,只要孙思威不多嘴,那事情应该能这么过去。
温寅回复了个谢谢,进了门西装才脱了一半就顿住了,凝眉细听,在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后,他拉开露台的门探出头去,见到的就是鸡飞狗跳的一团。
“哎哎,你怎么这么笨呢,都教了你八百遍了,‘大红大紫,小人去死’这些你都不会,‘恭喜发财’总会说吧,再不说你把你烤了啊。”
“帅哥帅哥……帅哥亲一个……”
“这句不错,早说不就好了。”杜梨知刚夸上了,却发现这句话貌似不是向着他说的,而是站在不远处的温寅。
温寅走过来看着面前上蹿下跳的红嘴绿鹦鹉,伸手透过隔离栏把杜梨知头上粘的羽毛拿了下来,“哪儿来的?”
“买的啊,总不见得是我生的吧。”杜梨知很是不爽,“妈的,这个没眼色的臭鸟,老板还骗我说它很乖很聪明,什么话都一教就会,现在看来就是个白痴。”
“白痴白痴,你是白痴!”鹦鹉对杜梨知叫道。
“滚你的!”
杜梨知作势要掐死它,吓得那鹦鹉鬼叫不迭,把温寅的头震的一阵嗡嗡响。
作者有话要说:就快要有进展了~●▽●
☆、第三十八章
除了这只嘴贱的和杜梨知有一拼的绿鹦鹉外,杜梨知还买了五六条油光水亮的红鹦鹉鱼,他承认姓温的露台上那几条鱼丑是丑了点,但游来游去会显得周围很有生命力,杜梨知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缺少生命力,对任何事都恹恹的没有兴趣。
他做的打算很好,想透过养鸟养鱼来打发时间顺便陶冶陶冶情操,也算找到了个精神寄托,然而现实却总是并不如他所料,就好比第二天清早才起床,他就看见他养在露台上的六条鱼四条翻了白肚子。
杜梨知瞪向一旁满脸无辜的绿鹦鹉,眼睛都要冒血了,“是不是你……”
鹦鹉很紧张,扑腾着翅膀,“白痴白痴……白痴白痴,哦哦……”
杜梨知扯着它的毛,继续逼问,“是不是你昨天晚上趁我不注意,一条条把它们啄死了?你这是记恨我呢吧?”
等到温寅被那动静给吸引出来时,杜梨知和鹦鹉的形势已经非常剑拔弩张了。
温寅,“……”
温寅看了一眼那些鱼刚要开口,杜梨知朝他吼,“你闭嘴,我一定要把这臭鸟煎了吃,别拦我!!”
“哦哦,吃你,吃你……白痴……你吃……”
“你还敢骂我!跑,让你跑……”
“傻瓜,傻瓜,白痴,白痴……丑八怪……丑八怪”这鹦鹉会的词汇还真多,偏都是会让杜梨知炸毛的话。
温寅捂着额头,“你这鱼……其实是被冻死的。”
杜梨知动作一顿,手里还抓着两根羽毛,“你说什么?”
“我说,这里晚上温度太冷了,你把鱼放在露台上肯定会冻死的。”
“那你的怎么不死?”杜梨知怀疑温寅诓他。
“我的是金鱼,你的是红鹦鹉。”
“有什么区别?”
“……”
温寅摇摇头离开了露台,没一会儿杜梨知家的门铃就响了。杜梨知打开门把温寅放进来,那色鸟一看见温寅就扑腾,“帅哥帅哥……亲一个……”
“亲你妹啊!”杜梨知揪它。
鹦鹉沉默了片刻,跟着叫,“亲你妹,亲你妹……”
温寅看杜梨知气的脸都红了,不由笑道,“不要和它计较,还有有它在挺好的,以后就不能常说脏话了。”
“滚蛋,你敢笑话我?我明天就煮了它!”
温寅拿了个勺子把几条死鱼捞出来,把剩下的两条拿进了房间,“先放在这里,红鹦鹉适宜的水温在二十五到三十摄氏度,而且需要含氧量极高的水,所以这样的鱼缸不能养,要里面有水泵和生化过滤棉。”
杜梨知听得烦躁,“怎么这么麻烦,算了算了,丢了吧,不要了。”
温寅严肃下来,“既然买了就不能这样,杀生是造孽。”
杜梨知瞪眼,“先生你当在拍古装片啊?”
温寅不理他,观察了下杜梨知家的闲余地方,打电话定了个差不多大小的水族缸,接着道,“等等就会送来,然后再买些人工饵料就好了,并不算太麻烦。”
“什么料?我靠,谁会懂这些啊。”
温寅看看表,“等下了班我和你一起去,你买这鱼的地方就有。”
杜梨知没话说了。
此时,温寅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掐了。
“还有,不要老是和鹦鹉吵架,也不要拔它的毛,会秃的,还会得忧郁症。”
“什么?!”一只鸟还有忧郁症?“我才有忧郁症好不好?”
温寅再关照了杜梨知一些必要的常识,期间他的手机又响了两次,都被挂了。杜梨知凉丝丝的调侃道,“你要是一直不接,你那ex小情人也有可能会得忧郁症哦。”
温寅摇摇头,反驳的口气温柔,“不要乱说。”接着上班去了。
杜梨知对着他的背影小声的骂骂咧咧道,“切,还说不是小情人,我诅咒诅咒他这就不开心了。”
没多久鱼缸就送来了,还附带免费安装,杜梨知绕着那东西转悠了一上午,之后还是杜夫人的电话才提醒杜梨知还没吃饭。
杜夫人自然把杜梨知去了医院却不上楼的事情给说了一顿,还说他爸爸发了一通火。杜梨知撇撇嘴,冷笑着想,幸好我不上去,我要上去他不止发火,起不来都有可能了。
杜夫人念了几句又提起下午要和杜盟的未婚妻见见面吃个饭,大概还要看个表演什么的,问杜梨知要不要过去。杜梨知暗忖,你怎么什么都能喊上我啊,这种事我去才有鬼呢。推脱了之后去番茄酱解决了午饭,眼看着都三四点了,杜梨知索性去到琴行等温寅下班。
小卡见了他也挺高兴,还说起妞妞最近来了几次都没见到他,差点哭鼻子了呢。杜梨知想到那个小胖墩也有点不忍,嘴上装着不怎么情愿的让小卡下礼拜找个时间通知他过来一趟。
等到差不多时间,温寅却还不见人,杜梨知有点坐不住了。
“我看这里也没什么生意啊,你们老板是有多忙啊。”怎么一天到晚不见人。
小卡道,“老板说琴行只是他的兴趣而已。”
靠了,还真大方啊,“那他几天才来一次,平时都在干嘛?”
“他还有别的生意要做的。”
“什么?他还有别的生意?做什么的?”
“很多吧,涉及面挺广的,好几个公司。”
杜梨知看着小卡又风中凌乱了,姓温的竟然很深藏不露??!这员工啊老板的都怎么都喜欢搞这招,韬光养晦的感觉很帅吗?
杜梨知把认识温寅以来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都琢磨了一遍,发现他对温寅的了解还真是少的可怜,除了知道他家住哪里,耳朵不好之外,不对,他甚至连他为什么耳朵会不好都没搞清楚。工作、情人,全都是朦朦胧胧的信息,究竟是对方太神秘,还是自己根本就被他排除在了私人生活之外?
杜梨知想着想着不由有些郁闷起来,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这种郁闷时,更是郁闷到不行。我为什么要郁闷?这家伙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啊,我管他这么多,他的死活过去干我屁事!我在这里瞎捉摸什么劲啊。我真是太神经了!
他这种低气压的散发显然也感染到了一边的小卡,小卡拿出手机道,“杜先生要是有事找他的话,我可以给老板发个消息的,他应该很快就能过来的。”
杜梨知看看外面,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已到了傍晚,他摸出手机看了看,很安静,没电话也没消息。
“你确定他还没下班?”
小卡点头,“今天是周二,只要琴行没关门,他都会过来转一圈再回家的。”
杜梨知点点头,起身冷冷笑了,“不用打了,我没事找他。”
买什么狗屁的料啊,这时间花鸟市场早就关门了,自己这摆明就是被放鸽子了嘛,就他还像个傻子一样的跑来呆呆地等。
杜梨知满心的郁闷更是因此窜到了头顶。
☆、第三十九章
杜梨知原本是打算回去好好补一补昨晚因为被那只臭鹦鹉时不时闹醒而没怎么睡足的大觉,没想到一个小时后,他却站在市中心的大剧院门口望天,原因是杜盟打来的一通电话。
今天下午他约了未婚妻和杜夫人在茶室喝茶,顺便一起欣赏欣赏晚上的音乐会,虽然杜夫人不是亲生母亲,但这些年当家主母的身份她做的也算分寸,现在便是代替病中的杜父见一见未来的儿媳,表一表长辈的姿态,没想到杜盟却突然因为公司有事而不得不赶回去。为了怕生疏的婆媳两人尴尬,又不能随便取消既定的音乐会行程,这才千载难逢的想起了这个常年不见家人的弟弟,老实说,除了杜梨知目前也没其他人可以救场了。
要看音乐会的事情杜梨知事先也知道,所以杜盟提了,杜梨知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毕竟这做大哥的平时没少给他收拾烂摊子,有机会应该还还人情,再加上他此刻的确也闲的蛋疼。
杜盟带着他进了场内,交代两句这才离开。杜夫人看见儿子自然开心,而她身边坐的端庄娴雅的女生想必就是杜盟的未婚妻了。
环形剧院内分了两层,观众大多身着比较正式的衣着,台上已经有部分乐队就绪了,一看就是集体装逼的场合。杜梨知他们的座位在一楼第二排正中,看他母亲频频和周围人点头招呼的劲头,附近应该也都是一些富太太官太太什么的,这让梨知有点后悔一时答应杜盟过来的冲动了,他抬腕看表,暗忖这表演什么时候能结束。
正百无聊赖着,忽的就发现一边墙上悬挂的巨大海报,怎么上面的人有点眼熟呢……
“妈,这是什么演奏会啊?”
杜夫人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啊,你哥带我们来的,说是很不错的音乐会,有人送他的票。”
杜盟的未婚妻解答了疑惑,也证实了杜梨知的猜测,“是小提琴独奏会,归国的小提琴家戚憬然的,对外出售的票不多。”当然,大多都用来送达官贵人了。
杜梨知眼睛一亮,一瞬间心里冒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类似刺刺的涩涩的味道,但又想到可以近距离探一探这小情人究竟有多少斤两,也算是不虚此行。
杜梨知正莫名其妙着自己的心情时,余光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高挑的身材,闪光的气质,不是成骄是谁?这么一发现,连带着其后进来的几个人也都进入了视线,刘宴、赫定川,最后还有……温寅。
几人明显也都经过了一番装扮,一路上接受了不少视线和寒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才是今天的主角呢。
走在后面的温寅像是察觉到了一边怨恨的打量,回头一下子就对上了杜梨知的视线,眼里掠过惊讶,既而皱了皱眉。
杜梨知则是用一左一右两个中指回复了过去。
温寅他们在杜梨知身后一排落座了,赫定川和成骄当然也认出了他,杜梨知却直接给了他们整个后脑勺,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只是这个位置也让他把这些人的对话听得是一字不漏。
赫定川先道,口气很是不屑,“妈的,要不是你们,那小子跪着请我我都不来。”
成骄直接把他的话略过了,“场面很大,憬然也算心想事成。”
赫定川,“失去所有换来这些,也就他觉得值得了。”
成骄瞥了眼一直看着前面不语的温寅,给赫定川递去了一个“闭嘴”的眼神。
没一会儿演奏会开场了,戚憬然身着一身华丽的燕尾服,手里提着小提琴上了台,二话不说直接开拉,两首曲子过后,就用他娴熟高超的技巧征服了全场。
在一片掌声雷动中,他终于开了口,“刚才的《流浪者之歌》是我送给自己的曲子,离开了这么些年,我终于回来了,而那首《爱之喜悦》则是送给那些喜欢我和我喜欢的人,还有我的朋友们,和我……最重要的人。”说到此他看向了成骄这边。
坐在差不多位置的杜梨知自然也被那视线给扫到了,他翻了个白眼,越发觉得今天是来错了。老实说,虽然他在学钢琴那段时间对这些世界名曲也有过基础的训练,但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装逼的古典乐,说他庸俗也好,低级也好,听了就想睡觉这种生理反应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好吧,他承认这姓戚的节奏掌握的是不错,乐感也还可以,脸上的表情也很投入,但是周围这些起哄的家伙也不用像看见菩萨一样的激动兴奋吧,都替你们手掌疼。
杜梨知就这样一边吐槽一边努力抗拒着睡神的召唤,好不容易撑完了一场演奏会,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然后和他家的床做一下亲密的接触,至于那些狗屁的人和狗屁的关系,管他狗屁的事。
可是,他才起身那么一下下就被那些太太小姐们围住了,一脸“我和你很熟”的态度,不时与杜夫人攀谈,还伸出爪子拍着杜梨知和杜盟的未婚妻,夸着杜夫人“好福气”。
杜梨知在心里骂娘,我他妈福气好怎么还可能混成现在这个熊样,还有你们都他妈是谁啊。
亏得杜梨知后来打开了他的臭脸模式,虽然场面有点尴尬,但好歹躲过了这些吃闲饭的太太们其后的一连串类似于“以交往为目的的邀约”,成功脱身。
巧的是,停车场里杜梨知的车位对面就停着成骄惯用的那辆卡宴,之前几次杜梨知都有见过,而等到杜梨知在车内都抽完了一根烟,也没见人来把车开走。他掐了烟蒂,踩下油门,离开了这里。
其实温寅在戚憬然返场感谢的时候就想离开的,但见杜梨知还没走,便想留着等等一起顺便解释下今天失约的事情,没想到险些被一堆问成骄要签名的人给围堵得水泄不通,最后只有通过员工通道才勉强脱身。
然而,在出口处却遇见了刚下台就急急赶出来的戚憬然。戚憬然还带着妆,穿着衬衫系着领结,领口处都被汗濡湿了,跑得气喘吁吁,“阿寅,幸好你还在……”
成骄道,“憬然,恭喜了,演奏很圆满。”
“谢谢。”戚憬然略过瞪着他的赫定川,把视线重新落在温寅身上,“阿寅,你觉得呢?”
温寅点点头,语气很诚恳,“你演奏的很好。”
戚憬然这才笑了,“我很高兴你能来,你们也是。”
赫定川,“哼,你以为我们想来啊。”马上被成骄轻轻踢了一脚。
戚憬然道,“抱歉,我知道你们很忙,阿寅也是,但我还是很希望你们可以听到这场演奏会。”
“你比以前又厉害了很多。”温寅道。
戚憬然听了他的话忽然眼眶泛起泪来,他忙用力眨掉了,温寅却不给他接下来说话的机会,直接告别了,赫定川和成骄也随着一起离开,只剩戚憬然还有些愣愣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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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杜梨知心不在焉地开出一段距离才发现到身后有些不对劲,他从后照镜里瞄了两眼,接着飚了两句脏话出来。他都快要忘了有多久没有被狗仔跟过了,自己最近有什么新闻需要他们派三四辆车随后这么劳师动众的?
杜梨知越想越火,从傍晚开始憋闷的躁郁仿佛叠罗汉一样往上冒,他妈的老子不是谁都可以欺压的,人人都当他是软柿子捏了么?这就让你们看看爷爷的厉害。
他用力踩下油门,车速由六七十码直接往一百二以上升去,他这么给面子,身后的狗仔们自然不会不领情,这种追逐战不是他们最喜闻乐见的么。于是,夜晚空旷的街道上上演了一场激烈的飙车。
杜梨知这个人的脾气一向是吃软不吃硬,你跟他来横的,他绝对是可以不要命的,而gl的高档越野性能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过水塘,越草地,还可以偶尔来个惊险的漂移,不是普通的小吉普可以比得上的,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吃了多少个超速,终于在连续四个拐弯处成功把那些跟屁虫给甩掉了,而代价就是杜梨知的车差点一头撞上人行道上的围栏。
当gl终于缓缓驶进梛楠苑的车库时,杜梨知不由松了口气,捂着头上了楼,只是才进到房间正想进浴室洗个澡检查检查时,门铃就响了起来。
杜梨知充耳不闻,然而门外的人耐心极好,就在杜梨知暗骂“你他妈想找抽老子就给你机会的时候”,门铃却安静了下来,杜梨知愣了下,抽了几张纸巾回到镜子前拨开头发照了起来。
今天真是他有史以来第二背的一天了,被人放鸽子不说,还看见人家小情人甜甜蜜蜜的在演奏会上约会(?),最后又被几只狗追的狼狈逃窜,他还可以再惨一点吗?现在更是要对着镜子独自一个人……等等,那边哪里来的影子?!!
“啊——!”
杜梨知在呆愕了一瞬后忽然抄起一边的拖把猛然转身,顺便壮胆的吼了一下,当看见对方的脸时,立刻觉得自己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傻x。
看看一边窗门大开,冷风灌入的露台,杜梨知不由暴怒,“谁让你他妈随随便便就进来的?!你可真是在我家来去自如啊!”
然而被喊的双耳嗡嗡的温寅见到杜梨知的模样却也是吓了一跳,没了以往淡然的表情,“你的头怎么了?”
只见杜梨知半边的脸白皙如常,另半边脸却正从眉角处淌下两行细细的血条,配上他凶狠的眼神,看着分外骇人。
直到温寅问了两遍,杜梨知才不耐烦道,“出车祸不行啊,关你什么事?”其实是他刚才急刹车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后照镜可破了,现在他妈的疼死。
“我送你去医院。”
温寅来拉杜梨知,自然被一把甩开了,“走开,不要你假好心,你还是省省力气该干嘛干嘛去吧,我怎么敢劳烦你。”
温寅住了手,回头便离开了,杜梨知瞄了眼空荡荡的客厅,用纸巾胡乱擦着头上的伤口,却弄破了才结起的血痂,又有液体冒了出来。
“叮咚——”
门铃再度响起,杜梨知一顿,骂了句“操”就开了水龙头想把脑袋往上面凑,身后有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下一刻杜梨知的手就被人拽住了。
温寅冷冷道,“你要想留疤你就这么干!”
回头就见温寅一手拿着药箱,一手却拿着自己家的钥匙,杜梨知额头爆出了青筋。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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