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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防万一,便安排了人在bart势力范围之外的地方接应。

ken在副座上坐定,翘着腿,神色不动地挠了挠有点乱的金发,一副轻裘缓带的样子。

虽然他对即将面临的对手有所耳闻,但这些年这种人他见得太多了。

alex发动车,另外两辆车上的年轻人正在挥着手,欢腾地和车外的同伴告别。而後他们小小的车队慢慢地开出这片熟悉的地方,进入茫茫四野。

车在路上奔驰,四处了无人烟,此时已开始进入南半球最好的天气,晴朗温热闲适有度。

看起来离开上大路还有一定的距离,“听说你想解散你的人?”戴着墨镜的年轻人惬意地靠在椅背上,问开车的人。

alex已经预料到有人把这事告诉了他。

所以诚实地回答道:“我是有这打算。”

ken十分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他透过眼镜看着alex的侧脸:“为什麽要解散?这个地方成为现在这样,费了你不少心血吧。”

“我很小的时候,就梦想有一天会有一个只属於我自己的地方。我的愿望实现的那年我还不到二十岁。”

alex顿了顿:“他们都跟了我很多年,每一个人都比我姐姐更像是我的亲兄弟。”

“你和你姐姐关系不好?”

“她可是一个霸道强势的母夜叉。”alex挑挑眉:“在她眼里,我永远都只能是她的小跟班和跑腿。”

ken笑起来。

他想象着眼前这个男人去当一个形象无赖的跑腿,乖乖地臣服在傲慢女王的石榴裙下,就觉得有点滑稽。

但他知道,alex应该就是这麽一个能屈能伸的人。

光是从这个男人被他压在身下操了一次又一次就能感受到。alex不是没本事对付ken,但他没有这麽做。

他仅只是认同了他们之间那种男人和男人的较量,他在外面可以横行霸道,他在床上也可以坦然面对自己作为承受方的现实。

纵使alex本事强大,但他也会在姐姐的手下做事。他为她一次次冒险走私军火,也许仅仅是不想拒绝她而已,绝非是怕她。

“那你为什麽要解散?”ken再次回到他们的话题。

“因为等待着我的将是一场未知。据我父母所说,地底下可能危险重重,有一种非常大的可能是──我一旦下去就没命活着回来。不过这些我没有对他们说,如果我说了这些家夥会极力阻止我,或者绝对有人会偷偷跟着我去,这可不行。”

ken摘下眼镜。

对於alex其人,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深刻的认识。所以他朝alex稍稍地侧过身,不紧不慢地问道。

“那麽,alex,你现在告诉了我你这个秘密,是因为你要拉着我一起下去?陪你去这趟也许回不来的旅行?”

“你真聪明。”男人偏头看着他,在日光之下对他露出一个坏笑:“那麽你敢跟着我进入即将死未卜的未知吗,美人儿?”

(7鲜币)缠斗 24下

ken盯着那人的脸,良久,才用一把年轻干净的嗓音回答。

“这是我的荣幸。”

ken不知道alex为什麽会选择他。

这个军火贩子手底下有几十号人,每个人都算得上精英中的精英。而在其他地方,比如圣地亚哥,他的姐夫是当地最大的毒枭,在那里,更有庞大的黑帮势力支持着他。

他要去地下,要寻找宝藏,大可找一群专业的、对他衷心耿耿的人,这样的成功机率,难道不是最大?

反观自己,他们一开始立场就不同。ken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什麽特别之处能得到alex的青睐。

但要深究原因太费脑子了,对ken这样的懒人来说,要不断去揣测一个人的心思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所以他选择了顺其自然,alex迟早会告诉他,就算不告诉他也没关系,反正他的目的不就是紧盯着alex吗。

他们的车开在中间,前後两辆车里一共坐着十来人,也许是要开上大半天的漫长路途太无聊,便有人开始唱起歌。

那人唱的是墨西哥语,ken闭着眼睛听着,在不明意思的歌声里昏昏欲睡。

慢慢地,在颠簸的路上,与alex同车的年轻人脑袋开始往一边的肩头沈了下去,他兀自进入了一场遥远的梦境。

那似乎是ken还年幼的时候。那一年他才过了十岁,他的父亲遭人陷害,还未上庭便已死於看守所。

一夕失去父亲的少年连自己母亲是谁都不知道,他也没有别的亲戚,突然之间,从幸福的云端跌落,变成不知何去何从的孤儿。

父亲下葬的那天,milo nikos第一次进了入小小ken的视线。

ken一直记得介於青年与少年之间的nikos的样子,纵然在十多年以後,他们早已为时光所改变,谁都不是当初的模样。

nikos穿着黑色礼服,站在新立的墓碑前,微笑着朝他伸出手,对他说:“以後你就跟着我了。”,将他从孤单绝望的泥沼中拉回来,他从没忘记过其中的任何细节。

milo nikos是少年时代的ken的救命草,ken一直紧紧跟随着他的脚步,生怕一点懈怠,自己就会远远地被弃之於身後。

也因为在这个人身边成长,ken见过美国黑手党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见过所谓上流的上层生活,更经历过在seal里无数次与死亡的擦肩。

他在梦里恍然回望,那人少年得志、亦正亦邪,那人永远高傲严酷地面对着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那人长相俊美,像一轮夺目的太阳。

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ken的心里都有一个深埋的秘密。

对他来说,生命里有一个人对他好,就已经够了。

但就连那唯一的温柔来源,也已止於一场酩酊醉後。

可是奇怪的是,他竟从未後悔过。在他把milo nikos带上了床,诱奸了他之後。

一时的肉欲换来的代价是ken被赶出了seal,并被他的milo太子私底下要求接近alex chen。在这一桩秘密任务完成之前,他恐怕得一直游荡在外。

所以,ken并不是真的脱离了美国政府的队伍。

他是一名卧底,虽然当得似乎并不太好。他甚至根本不在乎自己究竟是什麽身份──在这一点上,他并没有欺骗alex。

他只是等待着整件事的完成,把alex这个人渣扔进监狱,而他自己再次回归到milo nikos的身边。

那段往事是真的有点久远了,十岁到二十六岁,十六年,如此漫长的跨度,却又仿若弹指一瞬。

而在ken二十七岁的这一年,那个人并不在他的身边,也没有觥箸交错的浮华晚宴,在他生日的那天,只有一个为他煮面的性感男人,和最终他被那人赶出房门的结局。

alex开着车,他身旁的人不知何时睡着了。

对方不知梦到了什麽,竟在梦里露出了浅淡的笑容。脸上的酒窝让睡梦中的ken如此孩子气,他看起来是那麽的纯洁、无辜,仿佛和alex这样的大烂人根本不该在一个世界。

(9鲜币)缠斗 25

“你是谁?”ken埋着头,突然小声地问。

“哈?”alex吃惊地扭过头,他听到了什麽?

他看着突然向他说话的ken。但对方发出这样的问句後,就没有再动弹,没有再说话。

几秒之後alex知道,ken还在做梦。

是啊,这个小白痴明明知道他是谁,怎麽还可能问他。不过他是梦到了什麽?好事或是坏事,过去或者将来?而他又梦到了谁?

男人好奇地想,并收回了视线,他抬头看了看突然变得阴霾的天空。

谢特,不会下雨吧,天气预告可没说这事。

前後两辆车里,那些活力四射的手下们还在玩着自己的游戏。

他们互相傻乎乎地对唱了一阵子,玩了一会儿纸牌,这时候准备开始比赛射击,沿途有时候会有成群结队的野生动物经过,是再好不过的天然练手场所。

“射那只鹿怎麽样?输了的人今晚光着屁股给我们守夜。”有人端着枪,瞄着百米开外的草丛里。有几只短角鹿正在那边悠闲地散步吃草。

“卧槽,好下流的提议,多麽有建设性,就这麽决定吧。”另一辆车上的人透过枪往那边望了一下,而後附议道。

“好了,给我闭嘴,休息一会儿。”

在他们付之於行动之前,中间的车上,叼着烟的黑发男人朝他们喊了一声。

他的声音并不大,不过足够让大部分人听见。

若在平时,alex不会管这些人怎麽玩乐。

但现在他的车上睡着一名金发美人,那人睡得是那麽安静香甜,他想,也许他不该让枪声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天色又变暗了些,日光完全隐退於厚厚的云层之中。

“哎,卧槽,这天气是怎麽回事?”有人不满地喊起来:“谁带了伞?”

“带屁,淋你个屁滚尿流才好。”

ford站在後面车子的副座上大笑道。他头上绑着条鲜艳的头巾,把长发绑在头巾里,身上穿了件花衬衫,衬衫下摆扎在野战裤内,说话间神色邪气,整个人看起来坏坏的。

“ford你这死孔雀,回头弄死你。”

“我的命可是我家宝贝jo的,你有种来弄我试试,我让你有命来没命回去。”後车的人朝天举起枪回道。

这时候他们的车已经开上了大路,草原渐渐地被公路两旁的树林掩盖,城际公路的一头通向墨西哥城,另一头可以带着他们前往犹镇。

天气明显还在继续变坏,开始刮起了风,在风声和两车人的骂骂咧咧里,alex皱着眉头关上了车的顶棚。

副座上的ken从一场漫长的梦里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摘下了自己的墨镜慢慢地坐起身,并活动了下脖子。

“还没有到?”

他问alex,在他侧头的时候,他看到了车窗外的天气。

外面的烈风让四周的草树不断摇曳,那些高高的热带树木彷佛要被推倒似的一个劲倒向一边。

“这是进入另一个时空了?”黑压压的云层彷佛就在头顶上,他小小地吃了一惊。明明在他睡着之前还艳阳高照。

“如果运气好,今晚恐怕要在bart那过夜了。”

alex见他醒来??,对他调侃道。他当然说的是反话,ken自然也听得懂。

“他那里的床舒服吗?”ken却抓了一把头发,问道:“你的客房床太硬了,我绝对不会再去睡那里。”

alex 最不喜欢他装疯卖傻,这个人搞错重点和关注点,分明就是故意的。

以往谁敢对alex装疯卖傻他早就把他大切几块喂狮子了,至於眼前这人,总有一天他会用别的方式让他好看。

“敢嫌弃床硬?你当特种兵的时候荒郊野岭睡得不少吧?有床给你睡就该感恩道德了。”

末了,他突然想起什麽,对ken笑起来:“bart可是犹镇的国王,甚至在整个墨西哥他都是最有钱、最嚣张狂妄的人之一。在他那里,得到他青睐的人绝对活得像在天堂。要不这样吧,你们要是看对眼了,不如我把你送给他,你以後的日子自然过得滋润享受,而我卖了他人情,也许钥匙也可以更顺利地到手。”

ken明知alex是在说笑,但就是对他这麽“大方”地把他当成交易工具分外不爽。

“我倒觉得有个更好的办法。”ken说:“你们俩一个走私军火,一个贩毒,简直是天生一对人渣,你们要是凑到一起还用做什麽交易?我想bart一定很乐意把钥匙送给你,你就可以和他一同踏上寻宝之旅了。”

“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男人勾起唇角:“我会向bart传达这条建议。”

如果对方肯让他干的话,他也不是那麽在乎那个人究竟是谁。毕竟bart虽然太坏,但也算长得不错。

当然,这个建议仅限於上床。

alex这个大烂人竟然真的在考虑? !

ken看着alex挠了挠自己的下巴,似乎男人没有在说笑。

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是警察的时候──当然他现在其实也算是警察,alex就对他这个对手明目张胆地性骚扰,而且,他们还很快就搞上了。

──这个男人真的毫无节操可言。但是在他的基地,他却义正言辞地告诉ken不准在他那里乱来。

ken在震惊、想骂人之馀,根本没想到他和alex完全是半斤八两。诱奸自己boss的人有什麽资格指责其他人的节操。

上了城际公路後,很快,他们就要和其他人分开。

再往前几公里就是bart的地盘,alex让手下留守在了犹镇外。

(16鲜币)缠斗 26

眼看着两辆车开进了路边树林里,渐渐隐藏了身影,alex把绑在椅座下的枪又检查了一遍,准备重新发动车子。

“怎麽样,怕吗?我们只有两个人,但bart有几千人,他可是被称为‘墨西哥的esbar’的恶魔。在他的地盘上他可以对我们为所欲为,比如随时反悔,把我们的交易变成单方面的掠夺。也许这场交易比你想象中要凶险得多。”

alex一边拧动钥匙,一边向端坐在椅子上独自沈思的ken问到。

他们即将要面对的人,曾经因为受到政府的威胁,连续杀了好几个政府要员,并在之後统统抛尸街头。

比起当年哥伦比亚最有名的毒枭esbar,bart狠毒得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比esbar更加的喜怒无常,以及谨慎、变态。

若非必要,说老实话,alex是不想和此人打交道的。

听到alex这样问,ken的脑袋里闪过一点点回忆。

确实,在ken对bart不多的印象里,此人是残忍而变态的。他不仅贩毒,贩卖人体器官,还以杀人为乐。

ken所在的海豹第四中队里,曾有同伴在执行任务时死於bart手下──当他们收到bart寄来的尸体时,那名年轻人的眼睛、内脏都已经不见了。

但说起来,他这些年面对的坏人本身就比好人要多得多。

对军队来说,ken和其他人的存在意义就是不断地为国家铲除敌人,那些敌人中没有弱者,具有不同的危险性。譬如bart,譬如alex。

只是某个人和他曾经接触的那些大坏蛋不太一样。在这段时间的相处後,ken有时会产生一点犹豫,虽然那点关於“该不该放过alex”的犹豫是非常非常短暂的。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

他转过头,alex的右手已经握到了方向盘上。

ken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在男人瞄向他的疑惑神色之中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将alex的手拉过来,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别担心我,alex,我见过的变态就算不加上你,也不止一两个。”

alex把视线从自己的手上移到了ken的脸上,他任他握着,不说话,也没有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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