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只有用心听,才听得清楚。
“转眼,我们都这么老了……当时老伴去的时候,不少人还来劝我,你这么年轻,总不能当着过呀……这么年轻的我……却老得比你还快,颗颗……”
颗颗低呜了声,伸出舌头舔了舔老先生的手,眼睛莹莹生光,似有泪。
“颗颗……我找了你很久……现在总算是安心了……也累了……老伴等我该急了吧……都这么年了,我可真自私啊……现在也还是要自私回了……颗颗……我会等你的……”
老先生脑袋耷拉了下来,颜右惊,忙叫到,“周医生周医生!”
周景深来不及将手中的纸笔收起来,往衣袋里塞,却没有塞进去,纸张撒了地。周景深伸出手去摸了摸老人的劲动脉,又摇了摇他,用力推摇床,将老人放好,去了枕头,随即将手掌根交叠按在老人胸骨上1/3处,用力按压起来。
“护士!建立人工通道!”周景深道,手中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直接便喊了出来。
颜右小跑几步,手忙脚乱地找到插管,却有点手足无措,“怎……怎么插啊……”
周景深下意识往她看了眼,目光凌厉。
这个时候,个人影冲了过来,接过颜右手中的管,迅速而熟练地将它插上了。
“测病人血压,温度!报告数据!”周景深手下丝毫不敢放松,精神高度集中,几乎是凭着本能在下达指令。
男护工沉着地应了声好,动作也很快,迅速做好了周景深的吩咐。
两个人如同年的老搭档,配合得天衣无缝。
时间点点地过去了,没有人注意到颜右默默捡起周景深落在地上的纸张,放好。她在颗颗的身边,轻拍着颗颗的后背,和它起为老先生,为在尽力抢救的两个人加油。
颜右盯着周景深忙碌的背影,感觉有些陌生,有很东西都不样了。是哪里不样呢?是了,周医生平时如果遇到紧急的病例,也是会这样的,从容沉着有序。但这次,他已经不仅仅是沉着了,而是自信,信手拈来,游刃有余,好像这个人天生就应该在手术台样。
许久后,周景深呼了口气,“还好,你们都带了药。”移动摇床下带了个药箱,绝大部分的药,都能够用得上。
护工先生道,“也是没办法,老人家哭成那样,也不能不来,既然来了,总得带齐东西呀。”
周景深笑起来,“我也看出来了。这位医生,不知该称呼?”
“鄙人姜潮。”护工先生,不,姜潮说道,“久仰了,周景深。”
当初大名鼎鼎的c大的惊艳才子,被权威的导师断言是最有才华的高材生,也是c大附属医院里历史以来最年轻的副教授。
只是可惜,最后却以那种方式告别了他自己的行医生涯。
当然,如果兽医也算是依然行医的话,那就是延续了。
周景深沉默了,勉力笑了笑,为那“久仰”两个字,也因为他没有叫自己周医生。
如果是“久仰了,周医生。”
或许自己的表情会很生动吧,虽然现在的表情也并不好看。
姜潮倒是没有下文,看了看还未苏醒的老先生,说道,“我得带他回病房了。”
周景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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