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永远都正确作者:路小六
拿去洗干净放好,转身就去了浴室。
镜子里的人眉目清朗,英气逼人。傅至琛笑了笑,镜子里的人也就笑得众生颠倒。
“还是原来的样子嘛,叭叭。”傅至琛对着镜子叭了两口,“怎么就没吸引力了呢。”
英俊的傅教练百思不得其解,干脆脱了衣衫,对着镜子细细看起了自家的身材。
腹部的八块还在,傅至琛拍了拍肚子,“难道是有些松了?”
不然怎么可能比不上那么枯燥无味的大部头啊。
果然还是要多运动啊。傅至琛想。
然后立刻就调整姿势,在浴室里站起了桩。
周景深终于看完那一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快一小时,他抬起头,终于想起了傅至琛。
“至琛?”
他转着找了几个屋子,都没有找到人。
然后,他推开了浴室的门。
傅至琛正半裸着上身,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瞑目养神呢。
“你……”周景深说,“便秘了?”
这是在酝酿中?
傅至琛:“……”
当然那天晚上,深觉羞耻的傅教练干脆就拉着周景深在浴室里做了好几回。
周景深发誓,他一定要给傅至琛下点泻药才能弥补心底的创伤!
一连好几天周景深都沉浸在大部头的教材里,直到姜潮打电话给他,让他进诊所准备陈稳的手术。
周景深这才入梦初醒。
沈韵也给他打电话,说是到了新西兰。
“怎么跑那么远,那边很冷啊。”
“没关系,室内不冷,出门我就裹着厚厚的,上次你给我订做的羽绒服就很好。”沈韵的声音甜蜜蜜的,“新西兰美得要命,我跟你说,我终于见到了极光!”
“行了,别给我拉仇恨值了。你好好保重就行,别忘了吃叶酸。”
“哪忘得了,段老妈一天叨唠几回,耳朵都磨茧子了。”这个段老妈指得是段裴。
周景深一听段裴都晋升老妈子了,乐得不行,“他肯定还唠叨别的了吧?”
沈韵一听,简直就是找到知音了,“是啊,在意大利的时候,就因为我冲着意大利帅哥吹了个口哨,就整整念了两天,人家老外不就说了一句亲爱的小甜心你真的春风一样吹进了我的心里而已嘛,全天下都知道意大利男人说甜言蜜语就跟喝口水似的啊。而且我是孕妇啊,还能怎么的。”
“还有什么不能躺着睡,一定要侧着睡,不能订是弹簧床的旅店啦,整天吵到不行,到底我是医生他是医生啊。”
“哈哈,你就忍忍,我可警告你啊,你这个可也是变相的秀恩爱了啊。”
沈韵也就在那边笑。
两个人又扯了一些有的没的,到最后沈韵才想起来,“你答应那个什么姜潮开诊所了?”
“嗯,过几天就真的上手术台了。”
“紧张?”
“有点。”周景深不想骗沈韵,“但总得迈出第一步。”
“这才是我的小外甥嘛,小甜心,你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春风一样吹进了我的心里啊。”
“去,小心我让裴哥再念你几天。”
沈韵抓毛病了,“别老裴哥裴哥的,辈分差那么远,好像我诱拐小孩子似的。”
“本来就是啊。哈哈。”
沈韵准备挂电话时才想起来要说的重点,“上次我让人帮忙给你带书的那个傅至琛,是你的朋友吧?”
“啊,是。”周景深瞄了一眼在一旁心不在焉地戳着游戏的傅至琛。
“他的药应该快吃完了,我看中药是没什么效果了,你什么时候带他去找我大学的教授,让他帮忙看看。号码你记一下。”
“哦。”周景深觉得心跳加快,却勉力装作若无其事,转到书房去拿纸和笔。
沈韵报完了号码,然后感慨了一下,“他也挺不容易的。”
周景深不敢出声,只轻轻“嗯”了一声。
沈韵却不再说话了,“国际长途贵着呐,这件事你上心就行,我等下还要出门逛逛,好不容易碰到个没雪的天气。”
周景深挂了电话。
他侧着身子看了看还在无聊地玩着游戏的傅至琛,开了电脑,输入方才沈韵留下的人名。
黄林。
简介很长,但大致如下:著名名老中医,擅长心肾内科,尤其是由情志各种心理因素引起的心肾疾病,主要理论便是“病由心生。”
病由心生。周景深盯着这四个字看,然后“拍”的一下盖上电脑,去抱坐在客厅的傅至琛。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不稳定,剩下也不怎么长了,估计也就二十章吧(现在也不过二十六啊喂!),等完结了再来看吧。为了你们,争取在这个月完结它了。
☆、第二十七章
“至琛。”周景深把头埋在他的脖子上。
“嗯?”傅至琛不明就里,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现在不就在一起?”傅至琛笑。
周景深探头去亲他的嘴唇,有些干,却带着灼热。
“这么主动?”傅至琛笑,反手抱他,将他拖进沙发里,两两相叠。
周景深眼睛里的光很深,傅至琛亲他额头,“你不是不喜欢在这里吗?”
周景深不说话,咬在他的肩膀上,舌尖在他的皮肤上打转。他的锁骨有些瘦,摸上去皮肤有些粗糙,小麦色下泛着粉红色,很是性感。
傅至琛被他撩起了火,抱住他,就要翻过身来。
“我在上面。”周景深喘着粗气说道。
傅至琛笑了一下,然后去亲他的嘴。
两个人前戏做了很久,周景深忍不了了才去摸傅至琛那里,硬邦邦的,对住了自己的,坐了下去。
一时之间,情迷意乱,抽骨去髓,直到两人瘫软下来。
“至琛。”周景深没有起身,两人依然相连,他伏在傅至琛的身上,摸着他的头发。
“你出了很多汗。”周景深说道,“脸色还有些白,还好吗?”
傅至琛喘着粗气,他没有回答。
周景深起来,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傅至琛试图接过,手一抬,却没有抓稳,杯子落地,水洒了。
还好周景深并不喜用玻璃和陶瓷杯,而是磨砂的金属杯。
“看来是有些老了。”傅至琛有些不以为然,干脆跟周景深撒娇,“刚才太激烈了,好累喔。”
周景深也笑,嗔怪他,“都说我在上面,你却要我坐下去,现在知道了吧。”
傅至琛朝他抛媚眼。
周景深将放在一边的被子拉过来,给他盖好。
傅至琛还要说什么,却是晕晕沉沉地睡过去了。
沈韵如今都还记得看到傅至琛病历时的惊愕。
厚厚的有些发黄的本子上,最开始的是某个部队的军医的记录,再后来越来越杂,问题也就越来越多。
只稍微翻了翻,沈韵就觉得,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触目惊心。
她不禁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很沉静,坐在那里,眉眼清朗,隐隐约约有着凌厉。
是个看上去很健壮的男人。沈韵心想。
她翻到最新的那一页,看上面的记录,是c市挺知名的一家医院,诊断是“失眠”,日期是两个星期以前。
她合上病历,微微靠在椅子上,问傅至琛,“现在是哪里不舒服?”
傅至琛默了一会才说道,“还是失眠,而且最近总是觉得脚有些轻,提不上劲。”
“嗯,还有呢?”沈韵一边在病历上记录,一边问道。
傅至琛看了她一眼,“总是做春梦。”
沈韵见多识广,不以为然,“哦,这些症状多久了?”
“失眠的话有七八年了,都习惯了。这个月,才有了刚才的症状。”
“是头重脚轻?头晕是吗?”
“不是。”傅至琛说,“不是头晕,只是觉得提不起力气来,干什么都像踩在棉花上。”
“手给我。”沈韵说道。
傅至琛把手伸出来放在一边的小枕头上,他以为是要把脉。
沈韵却抓住了他的中指,刮起了指甲。
“这是霍夫曼征检查。”沈韵解释道,“如果有问题的话,你的其他手指会屈起来。”
“嗯。”傅至琛回答道,并撇了一眼,并没有异常。
沈韵提笔写上检查结果,一边问道,“每天晚上都做梦?”
傅至琛怔了一下,“是。”
“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回答。
沈韵停笔,抬头看傅至琛。
傅至琛低下头,用低沉而缓慢的声音答道,“我幻想的对象有问题。”
第二天,周景深就去找了黄林教授。
说明来意之后,黄教授立刻就想起来了,“对对对,小沈跟我说过这个病例。”
周景深坐直了腰。
“那个小伙子是当兵了吧,可真是不容易。当兵的都苦啊,那么大强度的训练,一般人都受不了。”黄教授回忆道,“我记得那病历上记载他受的伤,满满当当的,数了一下,不同的部位都不下一百处呐。”
周景深不知该作何反应。
傅至琛身上的伤居然有这么多吗?他们做过了那么多次,每次他都极其欢愉,但却粗心到对爱人身上的伤痕毫无发觉。
“这些都不是问题。”黄林教授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个小伙子以后的身体。”
“为什么?”周景深开口问道,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是哑的。
“燃烧生命这个说法听过吗?就跟一根蜡烛一样,想要烧得旺,就得加快烧,但蜡烛就那么点,烧完了就没了。”
“我不明白…”
“我看过病历,他有七八年的时间都处在强度训练中,本来底子就不厚,而且来自外界的压力又太大,那段时间对他来说,每一分钟都处在消耗里,看着是壮了,但人都快磨没了。”
周景深想起了昨天那个掉落地的杯子。
那些所谓的外界的压力,有多少是来自于决绝的母亲,守望的弟弟,还有冷漠的父亲?
周景深默默地听着,黄教授还在继续分析病情,“他的主要症状是失眠,之前在部队的时候可能还不明显,因为训练强度太大了。但在退伍之后,这个症状就十分明显了,尤其是最近半年,几乎都没有睡过,体重也下降了。至于那些心悸无力的各种肾虚的表现,都是衍生的,我看主要还是心理的因素。”
“如果调整不过来的话,吃再多的药也是做无用功而已。”
黄林教授看出了周景深的失魂落魄,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想让那根紧紧绷住的弦松下来,就得靠你们这些亲朋好友了,多多关心关心他,会好起来的。”
周景深却觉得整个人都像飘在云里,迷迷糊糊的,到最后脑袋里只听到黄林教授的声音,却是反应不过来其中的意思了。
黄教授又细细问了傅至琛最近的情况,最后要求周景深带病人亲自来一趟。
等到他清醒过来时,却是已经在自家的院子里。
傅至琛正在和欢欢喜喜玩。
欢欢头上戴了一朵小黄花,正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跟傅至琛套近乎。傅至琛手里拿着一包狗粮,晃来晃去地逗狗,“去,咬喜喜!”
而喜喜卧在一旁,偶尔才抬起眼皮看一两眼那一人一狗。
见到周景深进来,傅至琛把狗粮倒在一旁的食槽里,站起来,言笑晏晏,“你回来啦?”
“嗯。”
“和那个教授讨论得怎么样?那个陈先生的病情还好吧?”周景深出门的时候跟他说的是要去找教授谈谈陈稳的病情。
周景深笑,“还好,黄教授说得让他多多放松。手术这种事情,病人的情绪也很重要。”
“嗯,也是。我刚才做了蒜蓉炒肉,还焖在锅里,那个汤估计也快好了,洗手吃饭啦。”傅至琛说道,一只手去摸欢欢,“吃那么多一点都不听话,下次可得咬喜喜,那个家伙都不理我。”
周景深失笑,“至琛,哪有这样子教他们的。”
傅至琛自然地把景深的手牵住,“欢欢喜喜他们居然敢在我面前秀恩爱,我当然要使坏啦。”
周景深却是觉得满心酸楚,他抱住了傅至琛,抱得紧紧的。
“怎么了?”傅至琛终于发现了他情绪上的不对。
“至琛,你开心吗?”
“开心啊。”傅至琛笑,“你没有发现我最近笑得特别多吗?话也多了。”
“至琛。”周景深说,“等做完手术,我们就去旅行好不好?”
“好好。”傅至琛拍他的背,“是有些紧张了?不要怕,你那么厉害,哪有什么病人是治不好的?”
周景深不说话,把头埋在他的胸前,闷闷地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陈稳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周景深拿起手术刀的时候,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的颤抖,没有任何的迟疑,这么多年来,却只是像似昨日下班回家做的一个梦,梦醒了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要神清气爽继续上班。
姜潮也感觉很惊喜,他拍周景深的肩膀道,“我之前还以为你在手术之前要大哭一场才动手呢,我还让小护士准备多点擦汗巾给你擦眼泪呢。”一边说一边指给周景深看,“喏,都在那里。”
周景深抬眼看过去,果然是厚厚的一叠。
正在收拾的小护士还回过头来对周景深嫣然一笑,意味不明。
周景深这些日子和姜潮相处,对他不懂眼色的程度了解甚深,这个看似玩笑的话,他绝对是真的实行了。他解开手术衣,换上白袍,准备出去开医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