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扉婷八岁那年,她反复地做一个噩梦。
她梦见一双长有茧的男人手掌,每晚在她睡下后,坐在床边,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摸她未发育的x,摸她的肚脐眼,摸她肚脐眼以下的地方。
他摸着她的阴毛,凑在她耳边说道:“小娃娃的比毛都没长起来。”
装睡中的霍扉婷,知道是谁摸自己,但她除了装睡假装不知道这发生的一切,她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她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她被男人的行为和话语吓坏了。
每晚,她都要被那个男人猥亵,卧室的门坏了好久都没有装锁。
装了锁也没用,以前锁没坏时,那个男人用钥匙开门,照样能进来。
读到六年级,霍扉婷来月经了,她看见下身流了血,以为是那个男人每晚对自己g那样的事,下面烂了,生病了。
她害怕极了,流这么多血,一定是要死掉了。
她写好遗书,把自己的遭遇全写在了一张纸上,放在了妈妈的外套口袋里,就趴在床上,静静等待死亡。
最终等待她的不是死亡,是拿着遗书的妈妈。
“扉扉,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王叔叔,真的对你做那种事了?”
霍扉婷掉着眼泪,不停地点头。
王叔叔是霍扉婷的继父,是爸爸癌症逝去后,妈妈带她一起入住的新房男主人。
王叔叔在当地承包了一片果林,手里有点小钱。
正当霍扉婷被妈妈询问的时候,王叔叔回来了。
王叔叔手里提着给霍扉婷过生日的蛋糕,见到气氛怪异的母女俩,他问道:“怎么了?”
霍扉婷突然就被妈妈一掌劈在了头上,厉声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和那群坏孩子整天混在一起,现在都知道撒谎了,诬陷你王叔叔对你做那种事,你对得起你王叔叔给你出学费生活费吗?你王叔叔在你生日的时候,还买生日蛋糕给你,平时在生活与学习上,对你多有关心,你这样说他坏话,你对得起他吗?”
那男人大概是高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出来缓和道:“这中间,我看,一定有什么误会,你不要冲着孩子发火,我们出来聊,具T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走出了房外。
被一通骂的霍扉婷保持趴在床上的姿势不变,委屈的小声哭了起来。
她不懂,她都快流血死了,在临终前说出真相,为什么会被妈妈责骂,妈妈不但不维护她,反倒维护那个男人。
霍扉婷十二岁的生日充满了血、泪与悲伤。
夜里,她躺在床上,眼神惶恐,看见那个黑影又走进了她的房间。
她紧闭着眼,瑟瑟发抖。
那双手撩起了霍扉婷颈窝里的长发,凑到鼻下闻着。
“我知道你在装睡,你告诉你妈也没用,你妈离不开我,你这个小兔崽子更离不开我。”他的手,拍打起霍扉婷的屁股,语气感叹,“来血了,长成大女孩了。”
霍扉婷吓得要命,闭着眼活生生把快流出来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没过几天,霍扉婷就把长发剪了,剪了一个小男式短发,穿上校服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假小子。
那几年,那个男人一直是霍扉婷的噩梦。
他每晚都要进房间骚扰霍扉婷,脱了裤子比着霍扉婷含他的阴精。
升上初中后的霍扉婷成绩很差,她的心思无法放在学习上,她的每一天都处于担惊受怕中。
她怕禽兽会发狂,夺掉她的清白。
初二上学期,班主任找霍扉婷谈话,说她成绩这样差,劝她去读职高,不要在班上做吊车尾,拖累了班级的升学率。
读职高意味着继续要交学费,要花那个男人的钱。
霍扉婷知道这不行的,就是那个男人肯,她都不肯。
她欠他越多,他就会越肆无忌惮。
霍扉婷在十四岁生日来临之前,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决定离家出走。
偷走了放在家中的一千元现金,霍扉婷和几个同样读不下去书的同学坐上了北上的火车。
火车上,霍扉婷闻到了风里飘着自由与快乐的气味,离开了那个家,她不用担惊受怕,不用防着那男人做出过分的举动,而故意打扮丑陋,留着男孩子才会剪的短发与穿着灰扑扑的长衣长裤。
女孩儿都是爱美的,十几岁的女孩们大多都希望自己有漂亮的小裙子穿,有一头乌黑的长发。
正是霍扉婷憧憬过留着长发穿裙子的自己,才勇敢地踏出了这一步,离开了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与不爱护自己的妈妈割裂。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都可能会为找不到工作焦虑,为了生计发愁,何况十四岁初中都没毕业,怀揣了一千元来大城市闯荡的霍扉婷。
多在大城市呆一天,生活开销就会增多,手里的钱就会减少。
十四岁这个年纪,无论去哪儿打工,都没人要的。
渐渐的,一起逃学离家的六个人中,有两个人坚持不住,过不惯这每天吃馒头稀饭的日子,用剩下的钱坐火车回家了。
霍扉婷带着其他三人,花了一百元办下假身份证,假装年满十八岁,顺利混进了一间皮鞋厂上班。
霍扉婷被分配去画鞋面的组里,女师傅手把手教她,还说她愿意长期做这份工作的话,留在这里,就把自家开养狗场的弟弟介绍给她当男朋友。
不管是不是玩笑话,霍扉婷都拒绝了,称不想恋爱。
那男人给霍扉婷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她已对男人出现了恐惧感,她只想早日出师,独挡一面,踏踏实实地挣钱,然后存下很多很多的钱。
皮鞋厂的一个小组长三十多岁,仗着老板是他叔的关系,他混了一个组长来当,穿着能当镜子照的皮鞋,夹个黑色公文包,一副小老板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