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五十八分,最近工作多到一倒头就睡下的曲歌近睡眠严重不足,忙到好不容易结束,彷佛刚躺下一进入梦乡,他就模模糊糊听见梦里出现了手机振动的声音。
是闹钟吗?又要起床上班了吗?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
振动声停了又响,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循环不息。
曲歌近打起精神,摸到了振动的手机,掀开脸上的黑色眼罩,迷糊地看到手机屏幕显示一串陌生的来电号码。
一接通,他还没说话,手机里就划出了激动刺耳的声音。
“哥哥——”
处于眼睛都睁不开的曲歌近耳膜一震,拿远了手机,没高懂霍扉婷大半夜不睡觉给自己打电话干嘛,骚扰自己很好玩?
“哥哥!”霍扉婷带着哭腔,激动终于拨通了曲歌近的电话,“哥哥,我在路的派出所,你过来捞一下我。”
“没空,我要睡觉。”曲歌近烦躁,挂断了电话,闭上本就睁不开的眼睛,一头栽在了枕头上。
犯多大的事能进派出所?半夜三更还打电话叫自己去捞?宁博是拿来干什么的?她找了宁博这样一个大金主,别说去派出所捞人,宁博一个电话打过去,派出所就能派人把她安安稳稳地送到酒店门口,而自己能耐有限,帮不了她。
曲歌进趴在床上,正在腹中嘀咕,手机又响了,来电还是那个号码,接起后,还是那个快要哭了的声音。
“哥哥,求你捞捞我吧!你不来捞我,我会被刑拘七天,宁博知道我犯的事,我一定会遭殃的,呜呜——哥哥……”
背景音出现男人的声音,提醒她通话时间超时了,催促她结束通话。
“知道了。”曲歌近肉着发昏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在路的派出所?大晚上的,你犯什么事了?”
总要知道事情来由,才好捞人。
霍扉婷犹豫着说不出口:“我……”
没说完,电话就被掐断了。
曲歌近呼出一口气,重新倒回床上,闭眼想要睡觉,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不省心,惹事都惹进了派出所。
严冬里,尤其是严冬的深夜,被窝是温暖的寄居地。
曲歌近从温暖的巢穴里痛苦地离开,疲倦状在车库发动汽车,驶进了黑夜里,在去派出所的路上,他冒着深夜里扰人清梦被人骂的可能,低声下气辗转给几个人打电话找关系捞人,最终通过一个副局长的关系,联系到路派出所分局管事的,询问情况。
报出霍扉婷的名字后,对方说她是凌晨在娱乐场所玩男公关被抓,曲歌进一脚踩下刹车,不清醒的大脑彻底清醒了。
“确定是她玩人家,不是人家玩她?”
“金色年华只接女客,X质就是这样的,目前从他们的笔录上交待来看,男方想玩女方,没玩成,女方玩了男方,并把男方玩伤了,如果要保释女方,要交一笔五万元的保释金和五万元的赔偿医疗金。”
挂了电话后,曲歌近连砸方向盘。
这浪荡不安分的女人,居然无耻到去那种地方找男人玩,怪不得不敢叫宁博出面保她,要是让宁博知道她背着他去玩鸭子,依宁博的脾气性格,直接会把她双手双腿废了。
简直是荒唐!淫荡至极!
曲歌近气得要死。
“这个贱女人……”
通宵都灯火明亮的路派出所很热闹,扫h打非查毒的小队突击了金色年华,内部大厅和走廊都蹲了一排排抓回来的女p客和男公关,有头有脸的女客都找关系保释走了,剩下没有托关系找人保释的女客们后来都被集中带去了一个房间,由专门的女警看护。
身穿制服的警察推开门,朝着围坐在桌前的一群女人喊道:“霍扉婷,霍扉婷是谁。”
“我,我是霍扉婷!”霍扉婷知道一定是曲歌近来捞自己出去了,跳着站了起来。
警察看见一脸兴奋的霍扉婷,觉得无奈又好笑,都被抓到这里了,这女人有什么脸还笑得出来。
“出来吧,你可以走了。”
“好,谢谢,谢谢。”霍扉婷回头对坐在身边的白紫航说道,“紫姐,我马上叫他保你出来,很快,你等一下。”
白紫航显得疲倦憔悴,手撑着额头,不想说话,点了点头。
在警察的带领下,霍扉婷走了出去,出去后一眼就看见站在大厅内正在签字的曲歌近。
她热烈朝他挥手:“哥哥——”
曲歌近看都不看她,多看一眼都嫌她脏了自己的眼睛,放下签好的文件,转开脸就要离开。
“哥哥。”霍扉婷赶紧追上去,拖住曲歌近的胳膊,“哥哥,你帮我再把紫姐保出来。”
曲歌近声音隐忍:“霍扉婷,不要比我在这里揍你。”
霍扉婷看曲歌近的拳头确实捏紧了,对他多了几分忌惮,但还是拖住他,不要他走,无条件相信他,相信他不会在这里揍自己,但出了这个警察局的门就不一定了。
“出了这个门,随便你怎么对待我,我都接受,绝不会埋怨你,求你一定要帮我把紫姐保出来,我答应了她的,求求你了。”
“够了!”曲歌近气到脸都变了色,甩开了缠着他手臂的霍扉婷,说道,“霍扉婷,谁是你哥哥,我俩什么关系你心知肚明,别哥哥地叫,我没你这样的妹妹,昨天还是你被男人睡,今天就是你睡男人,够可以的,这合着你翻身了是吧,明天呢,明天你又要整出什么花样。”
曲歌近是吼出来的,让整个大厅的人都看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