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前门楼下是临街的马路,过往的来人与呼啸的车流交织,繁华喧嚣,沿路两旁的商铺亮着绚烂的光,直到天明都不会熄灭。
酒蹈审门就安静许多,无人无车,只有朦胧的路灯亮光与在灯下来回小跑的霍扉婷。
曲歌近最先是站在一旁的花台上,单手插在K兜里,伸长脖子盯着霍扉婷跑,看她跑了两个来回,确认她是在老老实实地跑步,没有出现反常行为,曲歌近提了下不是很宽松的裤子,吹了吹台阶上看不见的灰尘,再用手抹抹台面,看了眼被尘土染黑的手指,屁股占据了台阶的一小角,坐了下去。
平时运动量为零的霍扉婷在室内青蛙跳,再在室外跑起了步,她累的快要死过去了,可除了累,她就没有别的感觉了。
那个吸收着她体内血液长大的小魔鬼完全深根扎在了她的体内,只有闻到如孙浩然嘴里那股想要干呕发吐的臭味时,是在提醒着它的存在,除此之外,霍扉婷就找不到它存在于自己体内的任何迹象了。
它来的静悄悄,霍扉婷希望它走的也静悄悄。
看见霍扉婷跑了几分钟就跑不动了,扶着路灯,弯腰在喘气,曲歌近走了过去:“回去了。
“嗯。”霍扉婷没有拒绝。
可当曲歌近的脸凑过来想来索吻时,她拒绝了。
霍扉婷偏开头,嘴上说想要上楼洗掉身上的汗味,推开了把手往腰上放的曲歌近,深呼吸了几口气,从酒蹈审门走了进去。
曲歌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累惨了的背影,跟上了她。
进了电梯,曲歌近有意往她那边挪,她快速转了一个方向站,避免两人的身体产生接触。
这样明显的疏离,曲歌近心里瞬间涌起了一阵不舒服。
“你要跑步,我就陪你下来跑,都依了你,你又出现什么毛病了?”
此时电梯内就他们两个人,曲歌近双手按住霍扉婷的肩,往后一推,就把霍扉婷推在了电梯角落边贴着。
“我不会惯着你了,你越惯越娇,别的可以不做,但连亲个嘴,你都要拒绝我了?”
“没……”霍扉婷推着曲歌近,看见曲歌近说着话,又要凑近想亲过来,霍扉婷双手一下子就无意识挡向了曲歌近,拒绝他的亲吻。
他这样的急躁迫切,总会让霍扉婷的眼前浮现出孙浩然的那张脸。
孙浩然也是这样的急迫,或者说,他们男人都是这样的急迫,没上床前急,在床上也急,只有那条硬硬的肉棍陷入她潮湿泥泞的小穴,变成一摊软趴趴的肉泥,他们才不会急了。
封闭的电梯厢内,面对一个男人近乎胁迫的索吻,霍扉婷窒息,屏住了呼吸,在听见到大楼层叮的一声铃响,霍扉婷如释重负,宛如被救赎,用尽力气推开了要往自己唇上亲的曲歌近,从打开的电梯门跑了出去。
明明是可以用走的,但霍扉婷就是想用跑,跑着跑着,还拿起拳头往肚子上挥了一拳,在心里祈祷道:求求你了,老天爷,赶快让它消失。
曲歌近跟着追出来,看见霍扉婷像只无头苍蝇瞎跑,不往房间里去,他垂头叹了一声气,追上她,抱过情绪多变的她,拖着她回了房间。
一回房间,她一脸若无其事,碎碎说着自己身上的气味好臭,钻进了浴室里就开始洗澡。
曲歌近随她了,瘫坐在沙发上。
和她这样耗下去,曲歌近感觉自己精神都要崩溃了。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和自己相处,太过于排斥,那就送她回死娘娘腔家,让她和死娘娘腔一起住,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她恢复正常,就像以前那样。
霍扉婷洗完澡,身上穿了两件浴袍,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神色闪躲,小跑着回了房间,直接就将门反锁了。
好在曲歌近定的是两个卧室的套房,他预料到了霍扉婷不愿意和自己睡,不至于霍扉婷现在锁了门,他会沦落到没床睡觉。
可曲歌近没心思回卧室睡觉,他就躺在沙发上,盯着窗边随风起舞的窗帘,计划起了未来,想着该怎么做,才能扭转霍扉婷对自己不好的印象,才能像她服从宁博那样服从自己。
用钱吗?
不,曲歌近不想用钱。
拿钱收买她就变了味,那她爱的是钱,不是永远地爱自己。
他固执的要她爱的是他,而不是爱他的钱。
窸窣的响动惊醒了不知何时睡过去的曲歌近。
睡前,曲歌近对窗外的印象是起风了,现在是风把窗帘吹的唰唰发响,窗户玻璃都被风吹的摇晃震动。
眼看一场大雨要来了。
曲歌近坐起来,走到窗边,去把被风吹开的窗户拉来关上,不然雨点落下来,会顺着没有关上的窗户,飘进室内。
浴室里传来了响动。
曲歌近回头,站在与他身上衣服浑为一体的黑暗里,看向了传出响动的浴室方向。
浴室内有一道封死的小窗户,不可能会被风吹响。
也不可能会有小偷,小偷的下手对象是低矮的居民区,不会是处在第二十五层的酒店房间。
曲歌近赤手空拳,迈步走向了浴室,站在门边一看,就看见一个人影趴在洗手台边,水声缓缓地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