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留下来,还是想打掉?”
冷静下来后,宁博走进来,对维持着同个姿势躺在床上不动的霍扉婷问道。
霍扉婷不想留,也不敢打胎。
她已经用尽能想到的办法杀死它了,但它的顽强,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走投无路,向自己的心理咨询师孙医师坦白了这一切,希望对方告诉自己一个答案,要怎么做,才能让内心不煎熬,不痛苦。
孙医师问她有没有想过把这件事告诉给孩子的父亲。
霍扉婷说完全没有想过。
孙医师建议她考虑一下。
「霍小姐,你的性格有些要强,在一些事上,你很要面子,俗话说,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如放弃虚假的一切,回归本真,与其一个人承受痛苦,不如找到你认为合适的人,一起共同承担生活遭受的痛苦和刁难,试着说出来,你的心境就会不一样了。」
现在,霍扉婷说了,宁博又把制造出的问题抛回给了她,是留,还是不留。
“我不知道。”
霍扉婷就是不知道,才告诉宁博,让他来做决定。
他来做掷骰子的那个人,无论结果是什么,霍扉婷都接受。
“你不知道?”宁博情绪忽然激动,怒吼道,“你不知道,你怀着孩子,还和那小白脸勾搭在一起,给他花钱,一起出入酒吧游乐,没钱用了还跑去借高利贷,我看你是活腻了。”
霍扉婷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就只是给他花钱,别的什么都没做,去酒吧,我喝的也是无酒精的饮料,我只是孤单,没人和我玩,我就找来他和我一起玩。”
在被曲歌近送去看心理咨询师后,霍扉婷情绪慢慢恢复到正常值,没有做出伤害肚子里孩子的事了,不会想着去杀它了,而是试着与它和平共生。
在向孙医师坦白自己怀孕前,孙医师开的安眠药治疗入睡等药物,霍扉婷都没有服用。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和曲歌近事后吃的那两粒避孕药。
但担心也无用,决定了要打胎,就是吃十粒避孕药都不影响。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宁博的心情犹如烂泥扶不上墙。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着玩,说她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倒也算是,毕竟连法律规定合法领结婚证的二十岁都没满。
不过宁博还是选择相信她,她说和那小白脸没做别的事,那就应该没做别的事。
她没身子前,宁博不可能会相信她,但她现在有了身子,宁博不相信她会怀着孩子和别的男人做那种事。
宁博坐在了床边,重量一增加,发软的床垫就向下凹陷了一块。
既然肚子是他高大的,他当然得负责。
他处理这类事情很得心应手了,在霍扉婷前,已经先后有好几个女人怀了他的种。
她们以为能凭孩子上位,试图挟孩子比宫,要他娶她们,他出钱让把孩子打掉都不行。
给钱不要,非要用孩子索要一个名分,她们的下场无一不都是被强制打胎,有的因为这一次强行打胎,落下了永远都无法生育的病根。
只出了精子的宁博对那些呆在母T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任何感情,它们等同就是J鸭,杀掉后,宁博照样开开心心搂着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过着他纸醉金迷的生活。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短暂慌张后,宁博对霍扉婷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有了期待感。
一个孩子而已。
就算从霍扉婷肚子里蹦出十个孩子,他都养得起。
“你要是愿意的话,你可以生下来。”宁博说出后,心上浮过一阵颤动的忐忑。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以往遇到这种事,他都是会让其打胎,然后给钱分手。
可能内心里,让霍扉婷打了胎,两人就没有可能在一起了,不如就生下孩子,不要让这段关系停下。
霍扉婷都准备好了宁博会做出A选项,但宁博做出了比选项,这着实让霍扉婷诧异,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宁博。
这是宁博吗?她看着他。
“我刚刚打你,把你哪儿打着没有?有没有身体哪儿不舒服?干脆,现在我们去医院检查下。”
宁博后怕起刚才拿皮带抽她,会不小心把她哪儿给伤着了,造成滑胎流产。
霍扉婷摇头,宁博的担忧完全是多余,这个孩子生命力非常顽强,跑步跳跃喝冷水女上位做爱等等都对它毫无影响。
霍扉婷已不再孕吐,短暂的几天恶心发干呕,它就隐藏起来了。
霍扉婷想,可能它感应到了危险,知道了她这个作为母亲的,想要杀掉它,它就安安静静,不给她添任何麻烦,不改变她的生活习惯,让她做一切想做的事,不要被当成累赘除掉。
“我还好,就是容易困,想睡觉。”知道了宁博让自己生下孩子的想法,霍扉婷心里好过了一些,觉得宁博还是有良知的,也觉得自己可能在宁博在心里确实不一般。
不然其他女人怀孕了,都被要求打胎,她则可以生下来。
这孩子要生下来了,就是一辈子的摇钱树了,这是曲歌近亲口说的。
当初曲歌近找上她,就是要她想办法怀上宁博的孩子,催着她耍各种招数怀上宁博的孩子,什么扎避孕套,或是把宁博用过丢弃的避孕套塞进阴道0内,让避孕套里的精子流进子宫等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曲歌近不催着她去怀宁博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