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曲瑞芗没有避开,包厢里也没人拉曲歌近。
那茶盅砸在脑门上,一定是极疼的,曲歌近为自己的失误表演感到些许内疚,可这是求霍扉婷复合最好的机会了,他必须要在霍扉婷面前好好表现,让曲瑞芗答应把任大红娶了。
任大红只要一满二十岁,就是绑,也要把曲瑞芗绑去民政局。
曲歌近清清嗓,说道:“结个婚要你命了?你这么不情愿,你说你不喜欢她?那你不喜欢她,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我早先就说过,叫你不要啃窝边草,你就是要啃,你种下的果,你不承担,谁来承担?男子汉要有男子汉的样子,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不要惹怒我,惹急了我,我就……”
曲歌近站了起来,抄起坐的板凳,恐吓起曲瑞芗,作出要打他的样子。
一直没说话的任大红在看见曲歌近改用板凳要去砸曲瑞芗,站起来,护在了曲瑞芗面前。
“不结婚,我不和他结婚,孩子我会找时间打了,你不要打他!”
从曲瑞芗嘴里听到那句不喜欢自己的话,任大红在那一刻,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曲瑞芗。
在别人眼里,她是从农村里来的,长得不怎么样,全身上下透着土气,像只丑鸭子,各方面都配不上曲瑞芗这只白天鹅,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她有意接近曲瑞芗。
其实不然,第一次在店里相遇,是曲瑞芗主动找她搭讪,找她说话,约她去旱冰场滑冰。
不是她追求曲瑞芗,她脸皮这么薄,怎么可能去倒追一个男人呢?是曲瑞芗说喜欢她的,说了喜欢,才答应和曲瑞芗交往,成为恋人的关系。
他们做了恋人之间会做的事,牵手,拥抱,接吻。
晚上他们躺在草坪上看星星,曲瑞芗把手伸到她衣服里,她羞红脸推开曲瑞芗的场景,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还能在任大红脑海里带着温度回忆起来。
包括在把自己交给曲瑞芗的那个小破旅馆的木床上,是曲瑞芗说了喜欢的,是曲瑞芗亲口说的,她才消除了自卑,认定未来与自己共度一生的另一半会是曲瑞芗。
任大红做梦都没想到,曲瑞芗现在会说不喜欢。
他明明说了很多次喜欢的。
人变起来,就是一朝一夕间的事,或者就是一瞬间,一阵风吹过,他就变了。
听到任大红终于肯打掉孩子,事情有了一个结果,曲瑞芗站起来就要走。
“站住,曲瑞芗你给我站住!事情没完呢,你要往哪儿跑?”曲歌近去抓曲瑞芗,但曲瑞芗先曲歌近快一步,打开包厢门就跑了。
曲歌近追出去跑了几步,因为牵挂包厢里的霍扉婷会离开,没继续追曲瑞芗,立即返回了包厢。
这时的任大红似哭未哭,整个人被巨大的悲伤情绪冲击至缓不了神,恍然推开要扶自己的均子,朝门外走。
均子担心任大红出个什么事,紧紧跟在任大红身后。
事情演变成这样,是霍扉婷不想看到的,她希望事情是能圆满解决的,但……
曲瑞芗就是一头强摁脑袋都不喝水的牛,他不愿意,谁都拿他没办法,曲歌近出面都不行。
霍扉婷起身,走在了均子的身后,曲歌近拉住霍扉婷胳膊:“我们谈谈。”
“我们没有可谈的,你这么喜欢经营这家店,那这店我送给你,你拿去经营。”霍扉婷拂开胳膊上的那只手。
均子护在任大红身后,两人前脚刚走出门,跟在她们身后的霍扉婷后脚就被曲歌近拖住。
门被曲歌近一脚给踹来关上了。
人都来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
知道她怕黑,曲歌近一掌击中墙面上灯的开关,把包厢里的灯灭了。
在黑暗里,一步步,曲歌近把不断往后退的霍扉婷比去了墙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