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惹——”穗子被他深深恶心到了。
“呜呜呜!”男人发出呜咽的抗议声。
于敬亭用一根手指蹭了下鼻子。
“不好意思啊哥们,这两天天凉,鼻涕有点多啊。”
“呕......”男人的表情,是生无可恋的。
于敬亭嗷嗷了一阵,还真把人喊来了。
“这咋回事啊?”围观群众一问。
“我们俩路过这,遇到这么个玩意鬼鬼祟祟,看着不像是个好饼,这不,我们堵着他发这玩意。”于敬亭把钱和信交给围观群众。
众人围上来一看,集体发出嘘声。
“好家伙!缺德不缺德啊!”
“瘪犊子玩意,就是你小子四处发的这个啊?我媳妇昨晚捡着一个吓得做半宿噩梦!”
“削他!”于敬亭带头喊了一嗓子。
人群一股脑的围了上去。
于敬亭趁机领着穗子离开。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等走远了,穗子才文绉绉地来这么一句。
“削他就跟削土豆子差不多。”于敬亭表示,收拾这么个小杂碎,毫无成就感。
“不过,你为什么不带着他报警去呢?”穗子问。
“咱们要是报警,他身后的主子会放过咱们?”于敬亭反问。
穗子沉默,还真是。
“你怎么猜到,是樊华教唆他来的?”穗子刚的确是琢磨这个,只是她还缺个有力的证据。
“第一,他刚刚叫嚣着,厂长不会放过我们。”
“第二,他在王老师家要求用儿子换阳寿时,说了句,他儿子是智障,但我下午查到,他家里只有个女儿,没有儿子。”
穗子倒吸一口气,头皮发麻。
“所以,背地里鼓捣这些的人,其实是樊华,车间主任就是个跑腿的喽啰?”
这个樊华,也太可怕了。
先是找人代替他找风水先生,要求借他智障的儿子给自己续命,一计不成后,又让自己的手下,出来发这种玩意。
“凭一己之力,搅和的半座城都不得安宁,他可真够可以的。”
穗子下定决心,回去她就给报社写稿揭穿信件骗局。
“可是,樊华知道咱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只怕是会打击报复咱们吧?”穗子有些担心。
于敬亭把樊华的狗腿子捆电线杆上,嘴里还塞了大鼻涕,这仇人家怎么可能不报。
“怕他老子就是孙子!”
穗子想了想,蛮干的话,倒是能打人家一顿,可那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可是长久考虑,人家在地方盘踞,颇有势力,她和于敬亭俩农村娃,跟人家硬碰硬肯定不行。
穗子这一路都忧心忡忡。
初来乍到,突然就卷到有钱人的脏脏世界里了,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脑子里来回过滤,最后总算是想到个好主意。
“敬亭,你一会这样。”快到家门口了,穗子勾勾手。
趴在于敬亭耳边,如此这般一说,于敬亭挑眉。
“你这是想让他们狗咬狗?”够损啊,这小娘们。
“嗯,眼下咱们要想全身而退,只能是用这个法子了。以毒攻毒吧。”
小人物想要在时代的洪流下全身而退,不用点脑子,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