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凉飕飕的,估计尿都冻冰了,那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受。
但吴刚也顾不上那么多,他只想快点逃离,逃离于敬亭那个魔鬼般的男人。
他一路狂奔,跑出去三条街,转身,确定没有人追上来,这才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好险,差点就被那个可恶的街溜子打死了。
短暂的劫后余生的庆幸过后,吴刚心里又沉重起来。
现在厂里他回不去了,家也不敢回。
他以后可怎么办?
突然,吴刚觉得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他拿出来一看,惊。
竟然是配方!
吴刚努力回想,他不记得自己把配方放在兜里啊?
从被抓再到被于敬亭意图“灭口”,都是发生在短时间内。
因为刺激过强,记忆会出现紊乱。
吴刚真的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把这玩意揣进来。
但不是他揣的,难道会是于敬亭?
吴刚马上否定自己的这个想法。
不可能的,这是于敬亭的心血,他怎么可能把配方主动塞自己兜里?
如果他拿着配方回去找于敬亭,求他放过,会不会减刑——可是,他如果不回去,把这个配方交给常姐呢?
吴刚激灵一下,心里的贪念一点点蔓延。
老于家的铜火锅再次有了用武之地。
一堆人围着吃,抓了贼,又赢了比赛,这让所有人的情绪都挺亢奋的。
与热热闹闹的饭厅不同的是拉着窗帘的西屋。
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小台灯,这台灯有个旋钮,可以把灯光调暗。
穗子正在哄俩孩子睡觉。
龙凤胎有独立的房间,不过穗子大部分时间都让孩子们留在她的卧室里。
儿子吃了睡前一口奶,了无心事,安心睡去。
闺女被穗子抱在怀里,不怎么甘心就这样睡,小手来回乱揪,却敌不过母乳的诱惑,吃了几口,眼皮也渐渐沉了,快合上,又极力地睁开,抗议地吸几口,又被瞌睡虫占据。
穗子含着笑看着女儿在那挣扎。
尽管俩孩子长相和脾气秉性都不一样,在她心里都是最可爱的,她从没偏心过任何一个,俩都很喜欢。
有时候看着孩子们睡着了,她会安静地坐在边上看一会,心里甚至会浮现这样的想法:我到底是怎么生出这么好的孩子的?
那种为人母的骄傲,是在外面取得了再大成就也替代不了的。
门开了,于敬亭轻手轻脚地过来,刚好看到她浑身散发母爱的一幕。
“睡了?”于敬亭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接过女儿。
穗子摇头,示意他再等一下。
小两口就安安静静地看着,没有人觉得厌烦,直到落落彻底睡着,于敬亭才把她轻轻地放在小床上,跟弟弟并排在一起。
穗子过来,检查孩子的被有没有盖好,于敬亭看着这个贤妻良母,很难把她这温婉的居家形象和对外杀伐果断出谋划策的她联想到一起。
“你觉得,吴刚会怎么做?”于敬亭问。
“生死两条路,我们都给他了,只要他能战胜贪婪面对错误,就会回来找我们,但我觉得——”穗子抬头,冲着他微微一笑。
“他应该选了那条死路。”
因为人性的恶,在今夜,被她用一纸配方,放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