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了新鲜羊肉,又支起了桌子打麻将,他手气不错,一家赢三家。
把王卉和小胖爹都赢得翻白眼,他那个没有牌品的娘,甚至气到掀桌子。
穗子说了,赢的钱都是个人所得,可以不上交。
于敬亭因为有了小金库,而乐了一晚上。
隔天单手插兜,吹着口哨上班。
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有私房钱的男人,就是底气十足!
刚一进厂,一堆人蜂拥而至, 工人们把他围起来了。
“呦, 这么早?昨晚的球儿看了没,真精彩。”于敬亭跟大家打招呼。
“厂长!都啥时候了你还说球?”
“不说球说啥?”
“你就别瞒着我们了,大家都知道了!吴刚那个杀千刀的, 不仅散播谣言,说你打媳妇,他还偷了厂里的配方!”
工人们是真把厂当成自己家的,在他们看来,这是一辈子工作的地方,厂子不赚钱,他们就得跟之前似的,过着半年不开工资的穷日子。
“我们今儿打听了,雪糕厂今天提前一个小时上班,大批的整原材料啊,一看就是要偷咱们的产品了,厂长,你说咋办啊!”
有的人眼圈都红了。
“抄家伙,打过去!把他们的机器掀翻!”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众人集体挥拳喊口号,打倒雪糕厂!
“都冷静冷静,听我说几句。”于敬亭挥挥手,一脸的惬意与众人的激愤形成鲜明对比。
众人安静下来,想听他怎么说。
就在这时,一辆车开过来。
停在门口,按了两下喇叭。
众人一看,这不是雪糕厂的车吗?!
这会能够配车的,也只有那么几个厂,车牌很好认。
“他们还敢来?!”
“欺人太甚!”
“车里好像是沈凉吟那个死女人!”
“打她!”
众人一窝蜂地冲着车跑。
司机看到这一幕,吓得问副驾驶上的沈凉吟。
“厂长,要不咱别来了,他们这些刁民,可别伤着你。”
沈凉吟看着很憔悴,口红都没涂。
她是特意过来找于敬亭的,可是门都进不去。
眼前的一切都成了慢动作。
那些冲着她奔过来的职工,个个脸上写满了愤怒。
而那个她很欣赏的男人,正气定神闲地远远地站着,看着她的方向。
俩人之间,不过就是一扇门,十几米的距离。
这一刻,沈凉吟很想推开车门,对着于敬亭喊一声,敬亭,配方不是我让人偷的。
跑得最快的职工已经来到车前,用拳头砸玻璃。
司机怕出事,不敢再耽搁,忙倒车。
沈凉吟看着于敬亭一点点的远去,距离她越来越远,眼睛一点点模糊。
她用手摸了下眼,湿的。
这十几米的距离,她终究是跨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