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咯
“大方这个词,也是要分对谁的,当初我是傻,东西借出去,人家也不会领情,还会背地里笑话我不会过日子。”
她要活了两辈子还那么瞎大方,那可真是白活了。
穗子还以为樊煌这身份,肯定会挑间最好的客房,到了才发现,就是个双人标间。
穗子和于敬亭过来时,正看到樊煌从隔壁拖椅子。
“小孟出去买菜了,我们就在房间里凑合一口吧。”
樊煌冲穗子笑笑,低调又不失亲切。
穗子颔首,带了一点疏离。
对她而言,樊煌就是个身份尴尬的陌生人。
甚至在面对他时,穗子还有一点说不出来的紧张。
她不会忘记,她头一回给他打电话时,那种忐忑不安。
尽管现在知道俩人可能有点沾亲带故的,樊煌表现的也足够亲切,但那种上位者带来的威压,还是让穗子显得很拘谨。
好在拘谨的穗子身边有个自来熟+社交牛皮症的于敬亭。
“领导,我帮你搬椅子,怎么想到搬椅子呢?”
“叫我樊叔就行,别叫领导,生分了。屋里就一把椅子,咱们三坐不下。”
樊煌对于敬亭说话的口吻也很和蔼,只是看他的眼神少了点看穗子的那种热情,更多的是审视。
想到丽君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夸这小子多好,樊煌就很难不用放大镜仔细瞅这小子。
想看看他哪儿好。
“叔儿,你就住这屋啊?跟孟君一起?”
于敬亭把门推开,一看这屋,好家伙,真破。
两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张快散架的椅子。
怪不得要从隔壁搬椅子,条件是真艰苦。
“我这次是以私人名义过来的,也不好给地方添麻烦。”
穗子明白樊煌的意思,他要是大张旗鼓的过来,市里的领导都得来。
之所以把跟她见面的地方选在这,而不是出去吃,也是不想引人注意。
这人做事的确是很低调,的确像是能当大家族掌舵人的。
“放这行不?”于敬亭把椅子放下。
手动开始搬桌子,把桌子挪到俩床中间,椅子再一摆,刚好够四个人坐。
就是很简单的几个动作,却是很麻利,一看就是动手能力极强的。
搬完桌子,对着还站着的樊煌一通热情邀请。
“都坐啊,站着干嘛。”
樊煌眯了眯眼,这家伙是把这当他自己家了?
“感谢您送我的古书,我非常喜欢,一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穗子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
樊煌刚想说她太客气了,看到盒子却是一愣。
“我媳妇说你可能会喜欢书法,刚好这方砚台是我妈留给她的,她就借花献佛了。”于敬亭看樊煌的眼神不太对,率先打破沉寂。
心说这还不如买两条烟过来呢,整个破烂二手砚台,马屁拍驴蹄子上了吧!
“你......妈?”樊煌看向于敬亭。
“丈母娘啊,穗子这小丫头拧巴,总气我妈,已经快被我妈踢出家门了,所以你想跟我丈母娘增加伟大的革命友谊,别指望这小丫头,看我就行。”
这厚颜无耻的又单刀直入的聊天方式,把樊煌这阅人无数的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