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不是来参加考试的,她只是来秀智商的,给穗子监考的老师们都注意到了穗子,这年轻人的出现,对比其他人,像是降维打击。
考完交卷,穗子浑身轻松。
对两世的自己有了个交代,实现了阶段性的目标,如释重负,总算没有虚度这段光阴。
肩膀一沉,一条有力的隔壁搭在她的肩上,不顾周围人的眼光。
露出的胳膊是流畅的肌肉线条,蓬勃着年轻人的活力,穗子眼睛弯弯。
“距离成绩公布还有个十多天,我们出去转转吧。”
“不问我考的怎样?”于敬亭还等着表扬呢。
穗子笑笑。
“不需要问,估分后直接选学校吧。”
她对自己押题的眼光有信心。
满分620,她想考的学校在本省,理科最低录取线应该在480分左右,今年数学满分120分,但全国数学平均分,只有26分。
这种分数拿到后世,简直是不敢想象,但在高考刚恢复没几年的当下,严重缺乏师资学生底子薄弱,已经是很客观的数字了。
再往后三年,又赶上教育改革,到那时再让于敬亭参加高考,岁数不合适,难度也会逐年增加,眼下,就是他人生中唯一读书的机会,穗子俨然是抓住了这个机会。
“喂,你哭啥?”于敬亭本想着考完了穗子能轻松点,却见她对着他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王翠花带着大家围过来,看到穗子哭,以为是考砸了,忙安抚。
“嗨,考得好了坏了能咋地,那么多没上过学的人不一样活好好吗?考不好也没事,你就委屈点当校长吧。”
这话引来边上考生的侧目,考不好就得回家当校长......这什么家庭?
“娘,我这是高兴的,如果敬亭能跟我做校友,你高兴吗?”
“这天还没黑,咋就说上梦话了?这小子就是充数填大坑的,甭管啥样,咱考完了就得放松,走,回家咱庆祝庆祝。”
王翠花到现在都不信儿子能考上大学,穗子说他能当她校友,王翠花只当这娃学糊涂,说胡话了。
穗子是什么人?她是大家眼里的清北选手,于敬亭这临时抱佛脚的,谁也不相信他能考好。
考完第二天,樊煌就派人捎来口信,给于敬亭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送过来一叠资料,让他提前熟悉下,等穗子进京上学,他就到单位报道。
甚至,那人还带了一副樊煌写的字,说是要送给于敬亭的。
“雄关漫步真如铁,而今漫步从头越.......”
于敬亭拿着樊煌送的字,反复读了两遍,最后品出来了,这不就是说,考不上别气馁,到别的领域一样发光发热?
“媳妇,你这新爹是埋汰我呢?”
“没事,等咱成绩下来了,进京一起算账。”忙着考试,都没空整别的。
现在考完了,也是时候算算旧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