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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骨/:所谓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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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校长出声打断,他说,“学生出了这种事,家长心力交瘁,可以理解的。”一边给梁胥倒了杯茶。

梁胥没有接过茶,摆了摆手,朝班主任点头,“你说得对。”

周幼里被叫到梁胥旁边。

她故意没有贴着他站,将自己和梁胥之间的距离拉开,但站位受限,即便再尽力她也只和他隔了一拳左右的宽度。

班主任训诫她和梁胥两人。

检讨书写完,出校门的时候,同学还在上晚自习。

而天已经完全黑了。

回去的路上,梁胥什么也没跟她说。

司机开着车,梁胥和周幼里都坐在后座,她倚在椅背上。

从窗户看梁胥的倒影,男人闭着眼睛休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停在红绿灯,梁胥突然伸出手,周幼里吓了一跳。她迅速移开目光,假装在看手机,半晌,试探着用余光去望,却见梁胥仍然闭着眼睛。

只不过伸手揉了揉鼻梁而已。男人放下手,稳靠着车座,还是沉默。

周幼里垂下眼睛。

她重新看着车窗,镜子里的梁胥离她很近,他没有睁眼,抿着唇,唇形极薄,看起来有些冷酷的样子。

周幼里靠向车窗。

他们在别墅附近的餐厅下了车,走回家以后,周幼里故意在客厅逗留了一会儿,她以为梁胥会叫住她。

班主任说了那么多,几乎细数了她在校的桩桩件件,从不佩戴校徽开始,到不守纪律、上课睡觉,不交作业、成绩倒数,再到搞小团体霸陵同学——她以为梁胥至少会问一句的。

不一定是劝她改正,做一个好孩子,她知道他对自己从没有这种要求,但至少,至少,他应该问一句,不是吗?

问一句“会坐牢不知道吗”、“想进少管所是么”,作为一个监护人,作为一个家长,一个“爸爸”。

但他什么都没有问。

在校长办公室,在餐厅,在车上,她以为碍于旁人难以开口的梁胥,回到家中,只面对她一个人的时候,依然什么都没有问。

她慢吞吞换好鞋子,落在梁胥后面,绕到餐厅倒了杯水,而梁胥放下包,整理文件,夹在手臂间走回了房间。

周幼里躺在床上。

她进房时重重摔上过门,又在犹豫过后把门悄悄打开,留了一个缝。

她想她和梁胥的房间就在同一楼层,中间隔了书房,关上门就听不到响动,万一他突然走过来了呢。

万一呢?

周幼里闭着眼睛。

她试图再睡一觉,然后自然地被梁胥摇醒,这样就可以表现得不那么焦躁,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自己表现得淑女一点,不歇斯底里,会被人喜欢,像个真正的淑女一样。

但她没能这样。

半睡半醒之间,周幼里听到梁胥打开房门的声音。

一开始,他的脚步越来越近,她听得混身紧绷,紧接着脚步声远了,他突然开始下楼梯,走到客厅去了。然后她听到房门拉开的声音——

又“咚”的一声,落下闭合的重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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