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否极泰来。
两年多没住人了,房子里没有生活气息,床也只剩了光板儿,但家具都是干干净净的,地板也没什么尘土,一看就是有人规律地过来收拾打扫的。
冷毓川拉着唐伊乐坐在床沿上,自己也坐下了,手伸到床头板下面摸摸索索,不一会儿就抽出一个小小的木榫头来。
木头被摸得油光水滑的,一点毛刺都没有,他把这拇指大小的榫头塞进唐伊乐手里。
唐伊乐抹抹脸上的泪水,把木榫头拿起来看了半天,发现顶端的正方形平面上刻着一个深深的“乐”字。繁体的字,“樂”,笔画多极了,却一丝不苟的,端正清雅。
“是摔断了腿那天刻的。”他跟她并肩坐着,侧头吻她的发际,“那时候多惨啊,你不要我了,腿又疼得要命,刚赚了两个月的工资,还都搭进手术费里了。”
唐伊乐听着听着就又抽抽噎噎地哭了。
冷毓川接着说:“想你又不敢说,只敢心心念念地刻一个你的名字,准备抱着睡觉,可是刚刻完那天晚上,你就来接我了。”
她抱紧了他的腰,腿都不自觉地抬起来架到了他大腿上。
“乐乐……一切都会好的……”他搂紧她,“我运气这么差都能遇到你,你运气这么好,自然一切都会否极泰来的。”
她顺从地点点头,把那块小小的木头攥紧了,指尖摸了很久那个“乐”字,最后抽泣了两下说:“既然你刻什么来什么,那你、你给我刻个‘钱’吧。”
冷毓川笑了,点头说:“‘钱’太直白了,‘金’或者‘发’,要不‘财’,你挑一个想要的吧。”
唐伊乐想了半天,还是扭捏道:“我想要……‘川’……”
明明是因为钱哭的,最后最想要的,还是人。
冷毓川答应着,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小工具箱来。
他的名字太简单了,刷刷刷三下,同一个木榫头的另外一端就出现了一个帅气的“川”字。
唐伊乐把一块刻着两个人名字的小小的木头颠过来倒过去地看,吸了吸鼻子,猛然又笑了。
多好哄啊,一块小破木头就让她破涕为笑了。
冷毓川忍不住凑过去吻她柔软的唇,把木榫头抽出来放到床头板上,顺势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两腿之间。
她是个色魔,随便摸他两下自己就开始哼哼,把舌头探进他唇间贪心地舔 ,又小小声地叫“川川”。
他记不清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叫他,全天下独一份儿的,叫得这么可爱,好像他是个需要很多疼爱的小孩。
他也确实是需要的。
虽然四肢健全,身心健康,可他总觉得自己是残缺的,只有在一个时刻,他才会觉得整个人是圆满的——进入她身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