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伊乐又盯着本子看了一会儿,突然叹气说:“小冷,你就这么画画可不行啊。”
像幼儿园小朋友的简笔画似的。
她语气像个教导主任,他忍不住笑了,点头说:“嗯,我江郎才尽,只能靠你养了。”
唐伊乐叹着气倒在他肩上,连连摇头。
这可怎么办呢?
她觉得自己像个差生家长,生了个不读书只爱打游戏的孩子,每天愁得不行,孩子自己却玩的挺高兴的。
问题是这个“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她也不能真勉强他做什么。
勉强是不会有结果的。
更何况这个“孩子”干的也都是正事,只要他高兴就好。
唐伊乐倒在床上横了一会儿,突然一跃而起,扯开身上的浴巾说:“不行,天上掉馅饼了,我们都还没看过那部片子呢!”
她一扫刚才的颓丧,飞快地冲去衣帽间找衣服,远远地喊冷毓川:“你赶紧换衣服!快点快点!”
那部《白鹤亮翅》上映两周了,但这两周没怎么出门,竟然一直没去看。
唐伊乐找了离家最近的一间电影院的最近一个场次,紧赶慢赶才在播贴片广告的时候坐进了电影院里。
片子比她想象中更好一点,剧本又精心打磨过了,环环相扣,又加了很多难得一见的黑色幽默梗,电影院里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大笑声。
两个小时的电影结束后,唐伊乐有点恍惚,冷毓川牵着她顺着散场人群往外走。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本来应该直接去地库拿车的,但两个人稀里糊涂地跟着人流就走到了地面的出口。
所有人走出大楼的第一反应都是抬头看天,“哇”的一声。
天上下起了雪,是这一年的初雪。
雪下得很轻,很温柔。
风也并不太冷,反而更像是春夜里的风。
两个人没有说话,而是不约而同地转了个身,并肩朝人少的方向走去。
飘着雪的夜里并不黑暗,天地间有浅浅碎碎的光。
两个人无声地一直走,没有讨论过方向,也没有在意过方向,好像这样走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停下脚步等一个红灯的时候,冷毓川突然侧身捧住她的脸,用力地吻下来。
她无力地脚一软,马上就被他捞住了腰。
他的吻起初很急迫,接着又重新温柔起来,如水般的双唇将她温热地裹住。
薄薄的雪片落在两人面孔之间,很快便被灼热的体温融化。
她觉得自己也像一片雪花,就要被他融化。
她被这个吻唤醒了似的,气喘吁吁地推开他说:“回去拿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