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来吧,给我。”他侧眸笑了笑,看她将纸鸢捡了回来,接过,放在腿上,闻着清风,舒畅扬了唇角。
回了客庄,楚靖摸索着推开房门,刚一踏进房中,却见眼前人影一晃,身子便被人抱进了怀中。
“靖儿!你去了何处?!”林翊松了手,捧着她的脸双眸通红问声。
“林翊……”楚靖蹩了眉,动了动嘴角低头道:“我带苏夫子看舞龙去了,林翊,你帮我管管永生盅吧,它不听我话。”
“又犯疾了?”
见她点头,林翊眉心一紧,忙抱过她上了榻,小心翼翼褪下衣裙,俯身盯着胸前血痕道:“可还疼?”
楚靖微微摇头,见她神色淡然,林翊这才舒出一口气,抚上她胸口施起咒来。
良久,他方才收势歇了动作,却听房外传来敲门声。
“庄主,许捕头带人上山寻了一圈,未有找到夫人,可是还要派人再到别处去寻寻?”
闻言,林翊望了眼锦被中身子道:“不必了,人已回来,告诉许捕头,明日我宴请于他。”
“是。”
见人已离去,楚靖从被中露出脑袋,拱了拱他胸膛软声:“你还报官了?”
“不然呢,差点儿没给我急死。”林翊叹声,伸手将她拦进怀里,“你说的苏夫子,可是那日来应试的男人?今日是他救了你?”
楚靖点头:“我听说闵舶学府也想招抚他,便想去说服一番,永麓的夫子,不能比闵舶的差!”
闻言,林翊甚是无奈捏了捏她鼻子:“争强好胜,有何意义,你若早与我说,我让闵舶学府的管事不招抚那什么姓苏的不就妥了。”
“你认识闵舶的管事?”楚靖探出脑袋,盯着他瞪了双眸,“林翊,今晚你必须给我说清楚,闵舶到底是不是你开的!”
林翊一愣,忙笑了面容,抱紧她,拍着脊背低哄:“快睡吧,你不是困了吗,我也困了,寻了你一日,脚都磨出老茧了。”
“林翊!”
“我睡了,夫人……”
“不说今晚就别想睡!屁股撅起来!趴床上去!”
“阿靖,夫人……嗯……别扣,要射了……”
一室红鸾惊暮色,星夜下小院中,轮椅上男人望了眼不远处窗口,转了轮椅回到房中。
“听够了?”外榻上男人枕了臂膀懒洋洋道。
闻言,苏子卿冷笑一声,抬手抚弄床前花瓶里白朵:“你今晚不回去?”
“不回去,你在这儿,我不放心,得看着你。”容延斜了眼轮椅上男人,倏然冷了声音,“你今天带她去了何处?那男人都急得报了官,之前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可是忘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苏子卿睨了他一眼,悠悠出声,“你不也未有信守承诺,瞧着空子的与她搭讪。”
见他讶了声色,苏子卿讪笑,对着铜镜摸上脸颊,指尖一夹,缓缓撕下一层“面皮”来。
“还是自个儿的脸好看些。”苏子卿叹息一声,扔了手中面皮,拿过棉巾仔细擦了擦脸颊。
容廷望了眼铜镜前玉面男人,不屑嗤声,这男人宁愿折了腿,都不愿那张脸受半分伤,如今还不是整日遮了那张玉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莹儿,帮我打些水来。”苏子卿扬了扬手中脸巾,朝身后道。
闻言,容廷神色一黑,别过脸去冷声:“自己打!”
这男人爱使唤人的臭毛病半分未改,半身残废了还不老实,一天到晚“勾引”有夫之妇,想了就让他火大!
见状,苏子卿长叹一声,神色哀凄:“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一听此话,榻上容廷汗毛都要炸起来,翻身打了一盆水来端给他,不忘咬牙切齿恐吓道:“往后不许再带她出去!”
“为何?”苏子卿伸了手浸到水盆中去,舒了舒眉宇,悠然出声,“你姐愿意。”
闻言,容廷彻底黑了面容:“她男人不愿!拆人姻缘的没一个好东西!”
“是吗?”苏子卿擦了擦手,拿竹筒舀了清水洒进花盆,“你不也与她有染。”
“胡说!没有!不许玷污她!”容廷皱了剑眉,话语凌厉却是底气不足。
苏子卿冷笑一声,扔了竹筒,翻身躺在榻上,合了锦被不予理会。
容廷随之而躺,却是翻来覆去夜不能寐,当初这玉面男人说出真相时,他并未有过多惊讶,姐弟又如何,他无名无姓,早已是个死人,当初从圣地逃出,若不是这玉面男人拼死一救,或许,他早已被埋入地底。
他不知这男人为何要救他,而今方才隐隐猜出,是爱屋及乌,这也是他,为何会跟在这男人身边的缘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