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回去后就看到在桌前打游戏的陆克山。
他按住麦,回头看她笑得温柔烂漫:“这把马上就好,冰箱里有才补的雪糕。”说完又投入了紧张激烈的战斗,这次骂的还是“李狗”(指路第1章)。
像是回到了最初,秦罗愕然,很快感到无比安心。当一切都在失控都在变化时,还有一处不变总是令人欣慰。
秦罗洗完澡裹着浴巾回来,陆克山还在桌前。已经不是游戏的深绿背景了,word里密密麻麻的字一股脑扑了过来晃得灼人,他头快要凑到屏幕上了。
她皱眉把他肩膀往后掰,“注意眼睛。什么活这么急?”
他又回头对她傻乎乎笑,“老板刚给了修改意见,在等我反馈回去。”完全看不见前段时间的受伤和阴霾。她微微感到异样,没再多想,就要去床上玩手机。
湿发沥沥滴水在地板上在竹席上,啪嗒啪嗒愈加急促,渐渐吸引了陆克山注意力。
“头发怎么不擦干?”,语气有点凶。他把空调调高了一点,起身拿了吹风机,在床边坐下,拍拍旁边的位置招呼她过来。
试了温度,他娴熟地撩起她一缕头发对着浴巾从发尾开始吹,细小的水珠被浴巾接收,她只要坐着享受熟练工的服务就好。
一开始也是不熟练的。她有时懒得吹头发,全靠枕巾的一夜吸收。陆克山担心她头痛感冒,实在看不下去,主动请缨帮她吹头发,第一次让头发绞进风筒了一些不说,飞溅的水珠还在她脸上冷冷地拍。后来多了几次手艺就精进了。
齐执也帮过她吹过一次头发。那时正是小情侣蜜里调油的阶段,她小说里看到男主替女主吹头发心痒,酒店里洗完澡非要他帮忙吹头发。齐执坚称自己不会,不愿意帮她吹。缠到她头发都半干了,他终于妥协。结果她除了能听见吹风机的嗡嗡声,基本感受不到在被吹头发。齐大少爷自己没吹过头发,视风筒为洪水猛兽,风速开了最低档,往手掌托的一小撮头发吹,时不时放下吹风机,一手控制头发中段,另一手顺着去梳理。等他吹干头发大概黄花菜都凉了,最后还是她自己开了大功率粗糙吹完的。现在想来她还想笑他笨拙。
陆克山不知道她想这么多,指挥她摇头晃脑,一会中尾段头发都吹干了。他放下吹风机,扯开她略散开的浴巾,一览无余。秦罗刚想要如何推拒,结果他只喉结略动,轻而快速地抓了下她的胸,接着一脸平和地用浴巾擦她之前没被包裹的脖颈和手臂。擦干了就把被子往她身上一盖,拿起浴巾去阳台晾晒,又回到了桌前。
他真的很忙,也真的很怕再被她拒绝。
剩下的每一天都平淡,像是回到了更好的那种常态。
陆克山天天过来,不再提齐执,也不再纠结她的爱与不爱。给她带好吃的,带她去很远的地方吃好吃的,周末带她参加李狗组织的德扑局、密室逃脱和狼人杀,甚至帮她筛选南城的房源,联系烦人的中介。
他在床上也不再粘人,一旦她有一丝抗拒的迹象就立马收手,任何一丝——这样他没“得逞”过。后来即使他梆硬她也想要,他也会推开她游动的手,自己背过去。
离职办完了。房子租出去了。房子找到了。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陆克山拿了房间里一些生活用品走,他还要在北城常住着。
离开的前一天他带她去吃了簋街麻小,他非要请她,说最后一顿。半夜等了十几桌,他给她剥了满满一盆,不怎么说话。回去的时候凌晨两三点,被子已经寄去了南城,他们抱着入睡,什么都没发生。
他送她走,这次没再送到机场。在地铁口,他就止了步,嘱咐她报平安。她往里走了一会,再回望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落地后她报了平安。
他秒回,发来他和“李狗”的一张一周前的聊天截图,那时她刚告诉他她要走了。一屏都是对面在劝他及时止损,说她不值得。只最后一句提了下,实在忍不住,就由着自己吧,反正时间不多了。
“知道你要走我真的很开心,我终于不用再对抗或者挣扎了。以后要加油啊,小猪!”
她回复他。
消息前出现红色的感叹号。
北城的故事就这样草率结束了——
小陆还会稍稍反复,但基本下线了(我的加速有点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