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曾想杀了你(H)
这座城雨水特别多,尤其在六七月的时节。
雨天多,雷闪也就多,甘棠接连半个月睡眠不好。她睡不着的时候,甘瑅陪着她失眠。到后来俩人睡眠不足,都有点神思恍惚。
神思恍惚就容易出事,甘瑅拉着她一路去菜场买菜,回来路上险些给小区里忽然拐弯的车剐蹭到。
那辆车转过来时,甘瑅第一时间护住了甘棠,以至于手背被碰了一下,不重,就是有点青。
结果甘棠为此心神不安,连晚饭都没吃多少。
“姐,”甘瑅拉着她的手,把她强行留在饭桌旁,“再吃点嘛,都是我辛辛苦苦做的。”
成年后的甘瑅很少这样撒娇,即便他撒娇也多半在床上,甘棠很吃这套,于是她耐着性子又吃了小半碗,只不过吃的味同嚼蜡。
关于买菜做菜,还有个说道。
北方风气粗犷,其中一大体现就在买菜上,土豆洋葱都是十斤的买,葱都是一大捆的卖,假如你要买二两肉,卖肉的大爷肯定要侧着头问一句“啥?”然后把刀往旁边案板上一拍,“来,刀给你,你给我片!”
对比之下,南方人士过得可就太纤细精致了,二两肉不要紧,你甚至还可以要求老板切成丝,小葱按根卖,甘棠第一次看到一个冬瓜能切成四份卖,差点被颠覆三观。
甘棠潜意识里抹不开面子,大概属于买少了觉得对不住人家的心态,每次总买多,后来甘瑅看不下去了,主动揽过来买菜大计,顺带把做菜的活计也揽过来了。
甘棠天生口腹之欲不强,他就总想着把她养胖点。
这天的甘棠一反常态,黏人得厉害。甘瑅泡在浴缸时,她就鬼鬼祟祟溜进来了。
她蹲在浴缸边,有点怯生生地问,“小瑅,你的手怎么样了?给我瞧瞧。”
甘瑅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把手伸出来,这是一只属于成年男人的手,手指细长,骨节突出,水凝结成水珠又坠落,看起来分外有诱惑力。
甘棠盯着的却是手背上那块触目惊心的青,她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
“还疼吗?”
甘瑅没说话,只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他看着甘棠的眼神有点不善,就像她说出了很不合时宜的话一样。
甘棠心跳忽然漏跳了一下,下一秒,天翻地覆,她被他一把抓了过去,落在他身上,水溅得到处都是,甘棠自己也被打湿了,蓝白细纹的家居裙被水浸透,一览无余的曲线,若隐若现的乳尖,看起来有着欲露还羞的美。
尤其配上甘棠有点愣怔的脸,她看起来没反应过来,对自己的处境更是没有半点认知。
果然,再过多少年,她对这招都没有多少抵抗力。
甘瑅轻轻笑出声,略微坐起身来,把唇齿印在她的乳上。
隔着一层濡湿的衣服,感觉是不同以往的刺激。
被打湿的衣服很快冷却,冰冷地糊在身上,而被含住吮咬的地方却滚烫,冰与热两种刺激的对比,让甘棠不自觉地溢出含糊的呻吟,无意识撑住浴缸壁,将胸送得更靠前些。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困惑,眼里却因情动跟蒸腾的水汽微微湿润,看起来有种清纯与诱惑相结合的别样矛盾。
“小瑅……”甘棠的声音因为被撕扯出来的情欲有点破碎,她晃了一下身,把另一边的乳也送到他面前,“这边……也要。”
甘瑅因她难得的主动稍感意外,他现在确认甘棠今天的反应失常了,但他只是默默确认一下这个认知,便依言含住另一侧的乳尖。
甘棠环住甘瑅的脖颈,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没有一丝缝隙地贴在他身上,全无保留地交付出一切的身姿。
彼此的温度节节攀升,甘棠听着水流出浴缸不间断的声响,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甘瑅又把热水打开了。
她感觉到甘瑅的手经由温热的水落在她的腿,一路摩挲着缓缓向上,直至两腿之间。
“姐,你没穿内裤……”甘瑅的声音落在胸前,吞吐的气息跟话语的内容,说不好哪个更煽动羞耻,甘棠无意识地抖了一下,然后她听见后半句,“……而且你湿了。”
甘棠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且比身上的热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甘瑅的手指已经到了入口,却只是勾弄挑逗,浅浅插入半根又拔了出来,身体早习惯了他的肆意对待,对这种浅尝辄止很不满意,甘棠抓住他的手腕,想要牵引他进一步,却不想被他坏心眼地反手按住,不得自由。
“然后我猜,你有话想对我说。”甘瑅笑得纯良无辜,好似身下顶住她滚烫的那根不属于他一般。
甘棠原本被他折磨得不上不下,此刻听到这句又恢复几分清醒,“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一开口,她被自己的声音吓一跳,沙哑的,透着欲情不满的,这真的是她吗?
“因为我们有心灵感应。”心灵感应四个字被甘瑅拖慢,听起来带有刻意强调的烂漫天真。
怕甘棠着凉,他解开她的裙扣,像拨开甲壳动物的壳,把她剥得一干二净。
做完这些,甘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躺,把甘棠一拉,让她紧贴着自己浸泡在水中。
“好了,姐,现在你可以说了。”
在温热的水浸泡下,人会不自觉卸除防备。
甘棠把头抵在他胸口,“小瑅……我曾经想杀了你。”
甘瑅的声音自胸腔发出,平静的,沉稳的,“嗯,所以呢?”
他的反应未免太奇怪了,甘棠自暴自弃地道,“而且差一点就实施了。”
那一年从看守所回来的旅途所发生的事,是压在甘棠心口的一个难言的噩梦。
六岁的甘棠想杀了甘瑅,这个蛮横霸道抢夺父母之爱的小豆丁。
妈妈去火车站退改票,对她来说是得天独厚的机会。甘棠指着马路对面的小店,“姐带你去买糖吃,好不好?”
甘瑅那时候对甘棠还不是很信赖,但终究战胜不了糖的诱惑,任她牵着往马路对面走。
马路上车来车往,其中不乏货运车。
甘棠站在马路中间的线上,看着那辆车靠近时,心跳越来越快,就快跳出喉咙,只需要就这么轻轻一推,身旁的这个讨人厌的小玩意就会被压成肉饼。
她因那想象开始兴奋,可落在身体上,指节已经僵硬,有那么一段时间,甘棠的手已经扣在甘瑅的肩膀,却再没剩一分力气去操作。
直到甘瑅反手拉住她的手,“姐,没车了,咱们过去吧。”
他觉得这个姐姐真奇怪,过马路到一半也会发呆。
甘棠如梦初醒,牵着甘瑅过了马路。
那天她一共买了五块糖,被甘瑅分走三块。分的时候甘棠很生气,她甚至后悔刚才没能实施,但人的勇气往往一辈子就只够那一次,再给她机会,她也不敢了。
甚至,从马路上走回去的时候,甘棠拉着甘瑅走得格外小心。
甘棠扒开糖纸塞进嘴里,忍不住说道,“说好了啊,我带你过马路的事不许告诉妈。”
甘瑅仰起小脸,包子脸因为含着糖显得更鼓了些,“我不说……姐,这糖不好次(吃)。”
甘棠瞪他,“你敢吐出来,我就打你。”
甘瑅下意识地一缩脖子,可那块糖真的很酸,酸得他小脸都皱巴巴的。
甘棠哼了一声,把自己嘴里的那块过于甜的吐在手上,“那咱俩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