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假的,以至于哪怕说出真话也没人信。
虞淑苓对他防备颇深,在高二时给他办了住校。养父感觉过意不去,给他打了足量的生活费。
“爸,你不用感觉对不起我的。”虞棣微微笑着,他笑起来的模样尤显纯善,“家里有小妹妹要照顾,会很吵闹,我要备考,学校的环境更适合学习。”
他这样说着,还是收下了那笔钱。
仿佛为了不打破一家三口的欢乐,虞棣打从住校就很少回家了,哪怕周末也总找些借口留校。
养父虽然疼爱他,但毕竟隔着一层血缘关系,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地疏远了些。
一向乖巧的虞棣,在高考结束后没几天做了件没人能想到的事。
他趁家里人不防备,偷走了才一岁的小妹妹。
虞淑苓魂飞胆裂,一直恐惧的事终于发生了。这条毒蛇到底还是吐出了毒信。
她找了两三个小时,甚至报了警,就在报警后没多久,她接到虞棣的电话。
虞棣站在天桥栏杆前,怀里抱着安睡的小婴儿。虞淑苓多么害怕他手一扬就把那娇小可怜的婴孩丢进滚滚车流之中。
她颤着腿一步一步走向他。
“虞棣……你到底想要什么?”
虞棣诧异了一下,然后他笑了。
“妈,我说什么都不要,你也不会信的,对吧?”
他笑的温柔无害,对应她的仓皇失措。
“既然你这么怕我,那咱们往后就再也不要联系了,大学入学后,我会把户籍迁走。”
“欠你们的钱,我一直都记着,在那本日记上,你回去后可以查证,那些钱我以后会还你们。”
“我也会尽赡养义务,权当报答,报答你让我成为你的儿子。”
虞棣把婴孩交到虞淑苓手上,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却也显得真了些。
“妈,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身份。”
虞淑苓离开的时候,忽然生出奇异的感觉,他这次说的话也许是真的。
虞棣喜欢的是这个身份……他不喜欢这个名字。
到最后,她还是不知道这孩子想要的是什么。哪怕他流着她的血,哪怕他继承到她的虚伪狡猾。
虞棣目送女人的身影消失,他背靠天桥的栏杆,掏出手机,点开那条来自陌生号码的讯息。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眼神阴郁地看着讯息内容,那上面既没出现“小瑅”,也没出现“甘瑅”。
那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叫他的名字了。
他长久地凝视那些字句,眼底浮起漆黑的阴翳,缓缓移动手指,打了三个字,“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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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前文对应的一些内容
弟弟的人格解体症状(人格解体是一种原始的、高度病理化的防御方法,与自我否定相关联,当通常的压抑机制失效的时候,人格解体便可用作控制无法接受与容忍的冲动的应急措施。症状:强迫自我审视,对世界具有陌生感和不真实感,体验能力丧失,自我感知失调等)
四年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虚假的,只有姐姐跟曾经那个名字是真实的。这就是所谓的“ 那根线通往的那只风筝,就是把他拉回现实的标记”
前文也有提到过,弟弟高二是住校的,周末晚上也不回去,跟家人关系一般
小瑅的性格来自妈妈,长相更像爸爸
棠棣,指代兄弟,也可引申姐弟。另外还谐音“余地” 这个很符合他一直以来的做法嘛
弟弟需要新的身份,但他也要斩断跟生母的联系,因为这是个未来的隐患,任何可能知道他们身份的人都会是隐患。
他会用新的身份跟姐姐光明正大在一起。这个就是标题说的童话般的he啦
所以他看到母亲有新孩子的时候,感到的是解脱
我不希望把这篇文写成单纯的感情互虐,谁亏欠谁,谁对谁赎罪,他们分开之后都没过得多好,人生中最幸福的是相依为命的那些年。
还有站在姐弟不同角度看那条短信的不同视角真的很满足恶趣味', '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