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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先松手,我去找药来。”

甘棠像小孩子一样坐在他的床上,闻言歪了歪头,慢慢把手松开了。

哪怕甘瑅离开,她也还是迟钝地维持原来的动作,手指虚握,握住的唯有空气。

从不曾觉得,甘瑅的离开有那样难熬。

倘若在雷雨交加时离开,也仿佛被雷雨带往另一个世界。

甘瑅受伤的真的只有手吗?

甘棠惶然地想。

下一个问题是:家里哪还有药,她已经停药很久了。

会不会,一切只是虚幻的一场梦,幻觉消失,她还被留在那个夜晚。雷闪,黑夜,鲜血,一切不曾改变。

会不会,甘瑅压根没有从她的房里走出来过,他的折回,他的再次离开,全都只是出于自我保护的错乱。

嘴里仍残留着血的味道,甘棠慢慢放下手。她想,她得去找他。

甘瑅推开门时,差点同甘棠撞了个满怀。

他哭笑不得地扶住她,“怎么又起来了。”

甘棠不吭声,贴近。

今晚的她格外黏人,贴在他胸前就是不肯放开。

甘瑅同她对峙了一会儿,只能像拖着无尾熊一样把她送上了床。

冰冷的指把两粒药递到她嘴边,“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甘棠温顺地张开嘴,连同手指和药片,一并含住了。

甘瑅眸色深沉,手指在她口腔里搅动几下,才缓缓抽出。

“咽下去了?”

她点点头。

“每天都有认真吃药,对吗?”

她又点点头。

“真乖。”甘瑅用沾了唾液的手指捏住甘棠的下巴,“让我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把药藏在嘴里。”

他说检查,就真的只是检查。

口腔的每一寸,包括舌头底下,全被他耐心细致地检索一遍。

甘棠小声呜咽着,侵吞,标记,乃至占有的动作,没有因顶着冠冕堂皇的名义而减少半分刺激。

她半闭着眼,予取予夺。

尚来不及合拢的嘴角溢出一道水痕。

她失神地享受这个拥有不同寻常意义的吻。

直到甘瑅抽身。

“今晚你睡我这,我去客厅睡。”

甘瑅一面说着,一面从甘棠手里缓缓抽出自己的衣服。

他仍维持着理智温柔,只是放在这种情况,理智与温柔全成了再残忍不过的东西。

甘棠手里的衣服,很快只剩下一点衣角。

她死抓着不肯放。

她需要发出声音,她需要挽留。

“小瑅。”她梦呓般似的叫他,“别走。”

甘瑅先是沉默,他的手摸索着落在她的颈窝,就着那点半凝固的血滴,往下,看似擦拭,实则涂抹,最后停在胸堪堪膨出的那个弧度边缘,缄默地暗示。

“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难觉察的暗涌。

甘棠拉着衣角的手渐渐用力,见甘瑅仍不为所动,她扑上前,凶巴巴地吻他。

甘瑅纳入她的舌,轻柔含吮。

他是接受的一方,无辜且无害,只需承受她的侵袭。

哪怕被推倒在床上,也只用抬眼,迎着黑暗里居高临下的甘棠的脸。

他听见衣服摩擦,解开脱下的声音。

真悦耳。

她不着片缕,跨坐在他身上。而他衣装完整,无辜地躺在她身下。

到底谁才是野兽。

甘棠闷不做声,解他的衣服扣子。甘瑅轻笑着,去衔她的指。牙齿在指上留下浅的痕迹。

“……别闹。”甘棠哑着声音训斥。

“有点痒。”甘瑅轻哼着撒娇,“姐你又欺负我。”

仿佛又回到多少年前,那个总被她骑在身下教训的小孩子。

那时的他总会被打哭,不像现在,声音哑的,仿佛带着得意。

听得甘棠有些口渴。

她被提醒,学从前的样子在甘瑅身上呵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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