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言涂好巧粉,俯下身,毫不犹豫的一击,台球碰撞声响,有实球落袋,他又绕到球桌另一侧,俯身继续下一击。
活动室只有两张沙发单椅,徐扬站起身,礼貌的将位置让给两个女生,自己走去吧台的高脚凳上坐。
五分钟不到,祈言打进黑八,一杆反击清台。
徐扬笑看着他,“能不能别这么没劲?两局都一杆清。”
“你要打的。”祈言单手插着兜站,将球杆放上身后的球杆架子。
徐扬往她俩看,“你们要不要来两局?”
顾一笑了笑,“我不学这个,不过她挺厉害。”
“是吗?”徐扬走过来,从球杆架上拿一根球杆递给倪醉,“虐虐他。”
倪醉站起身,接过球杆,看祈言,“我们来两局?”
祈言点头。
两人分别将每个袋口里的球拿上桌面,祈言将球码好,最后将白球放好位置,单手插兜往球桌旁退了两步,抬一抬下巴,“你开球。”
中式八球开球权很重要,祈言让她的意思很明显。
倪醉笑了笑,来了兴致,抬眼看他,“加个赌注?”
“赌什么?”
“这样吧,”倪醉右手搁在桌沿上,指尖敲两下,“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力所能及的范围。”
“可以。”
徐扬往顾一旁边坐,两人相视一笑,等着看戏。
既然他让了,倪醉也就欣然接受,站在球桌一侧,拿起巧粉涂抹杆头,俯下身,杆头对准,利落的一击。
砰一声响,球被击散,有球落袋,倪醉又绕到球桌另一侧,观察主球与目标球的位置,确定好该打几号球,进哪个袋口,而后接着下一击,又有球落袋,她继续调换位置。
祈言笑了笑,走到吧台位置,手肘往后搭着台面,视线落在她身上。
顶上悬挂的台球灯亮着,她今天没化妆,皮肤白皙通透的没有丝毫瑕疵,少几分妖治,换回清清丽丽的另一副面孔,让你甘之如饴为等她恃靓行凶。
倪醉打进最后一个全色球,视线落在黑八上,她站的球桌位置正对祈言,俯下身杆头对准,抬眼跟他对视,略微得意的勾了勾嘴角,漂亮精准的一击,黑八落入中袋。
倪醉一杆清台。
徐扬和顾一起哄的“wu~”一声。
祈言嘴角微弯,“挺厉害。”
倪醉对他扬了扬下巴,“记得啊,赌约。”
“要我做什么?”
“有需要告诉你。”
他点头。
再次一起码好球,她将白球摆好位置,往后退几步,“换你。”
徐扬起身准备把位置让给她。
“不用。”倪醉往顾一的沙发扶手上坐,从她身前伸手拿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叼嘴里,火机挺眼熟,是祈言那枚黑色Zippo。
她打火点燃,火机在右手指间转着,视线落在祈言身上。
祈言站在球桌一侧,涂上巧粉,俯身,有力的一击,然后重复,中间没有犹豫、停顿。
她一根烟未燃尽,祈言还给她一局更漂亮的一杆清台。
倪醉笑了笑,“厉害。”
祈言将球杆放回原位,往吧台走,端杯喝水,一双长腿无法安放似的,交叠着支撑着地面,散漫随意的劲又透出来。
倪醉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你们玩,我先撤了。”
顾一再次嘱咐:“你少喝点!”
倪醉点头,往活动室门口走,想起什么,转过身看祈言,将手里的火机抛给他,“谢啦。”
祈言抬起右手,穩穩接入掌心。
倪醉走出别墅,上车,拉下遮阳板,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化妆,唇色有些淡,从手包里拿出樱桃色的口红,涂上,抿了抿唇,满意了。
半小时后到达Big tent,十一点刚过,场内电音鼓点平缓,烟酒味浓郁。
倪醉从最外圈往里走,与人群擦着肩过,不少人认出她,抬手欢呼着跟她打招呼,她勾唇淡笑,偶尔回应。
DJ台侧后方,酒吧最隐秘的位置,推开门是一间休息室,黑色椭圆形沙发环绕着长方形酒桌,桌面上摆着各类洋酒和冰桶,此刻驻场的DJ和MC都在这,男生潮帅,女生性感漂亮,喝着酒聊着天,挺热闹,互相都认识,抬手微笑着打招呼。
Riley是一个很性感的澳洲女孩,架着腿坐在沙发上,微低着头刷手机。
倪醉近前,手伸到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Riley抬头看她,笑了笑,用英文说:“有人找你。”
倪醉从杯架上取一个方形酒杯,握着冰桶夹往里加上三粒冰块,边倒威士忌边问:“who?”
“一个帅哥。”
话音刚落,Riley对她身后抬了抬下巴。
倪醉捏着杯沿,转动手腕,冰块在杯底碰撞,侧头看过去,池淼正推门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