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醉也对他笑了笑,“好久不见。”
上次见面还是除夕前两天,倪醉的生日很巧,刚好是除夕那天,他提前两天特意飞来墨尔本陪她过十九岁生日。
陆琛作为一名模特出道,因为极高的颜值,红的很快,这两年在往演艺圈发展,接剧本拍戏,他对待工作很认真也很拼,日常就是空中飞人,拍杂志接代言,全国各地跑,他这两年很忙,陪家人的时间很少,除夕必然得回家。
倪醉跟他认识三年,陆琛陪她过了两个生日,虽然每次都是提前过,不是正点,但她挺满足,因为他是第一个陪她吹蜡烛的人。
陆琛走过来,替她拉开座椅。
她落座,轻声道谢。
陆琛在她对面坐下,示意服务员可以上前菜。
上完前菜,服务员推着推车进来,醒酒器里装着红酒,应该是陆琛安排餐厅提前醒好的。
服务员往她面前的高脚杯里倒酒,她没说话。
倪醉捏着高脚杯底,在桌面上晃一晃,对他举杯。
陆琛同样举杯。
她轻抿一口红酒,“这次在墨尔本待多久?”
“三天,接了个代言,”顿一顿,他问:“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他点头,“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还没定。”
“去A大准备住宿舍?”
她勾唇笑了笑,“我习惯一个人。”
“那对住的地方有什么要求?”
这是要帮她找公寓的意思。
“不用,已经找好了。”
事实上并没有,但这事挺简单,只需要给倪健打个电话就行。
她从来都不想麻烦他。
陆琛抿唇,点了点头,“那跟我一起回国?”
她没犹豫,“行。”
“把你的证件信息发给我,我让助理一起订机票。”
她点头。
餐厅在墨尔本最繁华的街区,两人吃完午餐逛了会,走到一家还未开始营业的音乐酒吧门口,她微低着头笑了笑。
陆琛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想起Howard?”
她点头,“就是在这里遇上他。”
陆琛笑了笑,“后来跟他合作过很多次,他每次都会提到你,对你没有选择做模特这事,他很遗憾。”
Howard是一位很有名的澳洲摄影师,跟很多国际大牌明星合作过。
倪醉十七岁生日那天走进这家酒吧,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很烈的鸡尾酒,一位扎着短辫的澳洲男人走过来,礼貌询问他能不能坐下。
倪醉以为他是上前搭讪,所以拒绝。
他递上一张名片,简单自我介绍,让她不要误会,问她有没有兴趣拍一组时装照片。
她客套的接下名片,隐约觉得Howard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于是上网查询,网上的资料得到证实,她产生兴趣,想着拍一组照片当留念自己的十七岁,于是隔天上午联系了Howard。
陆琛是她那次的摄影搭档。
他永遠不会忘记初见她的样子,一袭修身白色长裙,墨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身上,没有化妆,她背着手,嘴角微勾着,静谧的站在镜头前,无声无息吸引着摄影棚里所有人的视线。
后来,倪醉并没有选择进模特圈,她那段时间的状态很差,完全自我厌弃,患上嗜酒症。
她厌恶浑浑噩噩的自己,却又没办法改变,因为各种情绪会在深夜被放大无数倍,不喝酒她就得吃安眠药才能睡着,她厌恶一切药物,包括心理医生给她开的治疗抑郁症的药,于是她在这种奇差无比的状态下陷入死循环。
可偏偏在这段时间,空剩一个躯壳的她认识了对生活热衷积极的陆琛。
他们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友人之上、恋人未满”的相处状态,互相都能懂对方的心思,却都默契的没有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陆琛在她面前是透明的,可她不是,她将自己最差的一面藏的很深。
倪醉不敢往前邁步,于是装傻逃避,她希望陆琛也不要提,因为她知道,他只要提出在一起,她没办法拒绝。
可在一起之后呢?她的另一面会彻底暴露在陆琛面前,连她自己都厌弃的另一面,别人又怎么会接受?
而陆琛在等时机,他这两年实在太忙,没有时间陪她,他想着,拍完这部戏,该好好休息了。
可爱情不会等你有空。
没有逛多久,陆琛手机响,他接通,简单回应几句,挂断电话对她说:“下午得去摄影棚,我先送你回去。”
这里离海边有些远,倪醉不想耽误他的时间,“不用,我叫代驾回去就行。”
她一直都是这样,永远保持着距离感,陆琛抿了抿唇,“那定好机票我告诉你。”
倪醉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