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在一天内探明水情、山脉、地形,并迅速暂时阻断丹水,组织各军突袭壁垒;
在壁垒攻防中不疾不徐,愣是让秦军付出八万大军的代价才放心全军渡河;
在攻下壁垒后,依然保持一位将军的冷静态度,果断派遣军卒打通与北方百里石长城的联系,不得不让秦军耗费大量精锐兵力进行阻击;
在秦军以车弩,床弩和矛兵阻击重骑兵时,又能在短时间内以已有的兵力配置,创新战法,身先士卒,硬生生在号称铁壁的秦军面前撕开一道缺口。
纵是兵家孙武复生,也不过如此吧。(远方大粮山中的赵括表示:都是巧合!表戴高帽好伐。)
秦军当然不是什么仁义之师,否则也不会射冷箭了,如今赵军几近陷入疯狂,与其跟个疯子死缠烂打,不如把它所想要的给他算了,反正一具尸体而已,还能更好地挫伤赵军的士气。
而且让开防线也好,归还尸首也罢,都是时间啊!尸首归还后,赵军不得祭奠一二吗,又是时间啊!而时间是站在秦军这边的。能拖得一时,赵军的战力就会消耗一分,何乐而不为呢?
“哐、哐、哐。”锣声响起,身着黑甲的秦军依次如同潮水般退去。
赵军也没有追击,两军仿佛默契般,一方退却,一方站在原地,直到秦军将假赵括让出来,后向后退了据数十步,两军再次对峙了起来。
数十万大军对峙两旁,而中间只有一具破烂的尸体与一匹枣红色的战马死死地护在主人的身旁,时不时用嘴拱一拱主人的身躯,然后又扬天长嘶,似乎在说:“主人,起来杀敌了!”
几员赵括的家将亲兵,丢下了手中的兵器,飞奔上前。一员老者迅速摸了摸假赵括的脉搏,几人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可惜回复他们的只是无奈的摇头。
战场上来不及悲伤,几人按捺住心中的悲伤,按照分工,两人抬脚,两人抬手,一人托头扶盔,将假赵括的尸体抬回赵军军阵。
“送赵将军!”一阵呐喊从身后传来。
只见一员员秦军军卒,手握着兵器,行着军礼,高喊送行,目送作为对手的将领离去。
画面有几分悲壮,又有几分滑稽。
不过,能够得到对手的尊重,那是对于将领最高的赞赏。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一场血战,以赵国上将军“赵括”的陨落而告终,赵秦两军丢下了几万尸体后各自鸣金收兵,回到营帐舔舐伤口。
相较于秦军军营中喜气洋洋的祥和气氛,赵军军营中的气氛显得更加压抑了。
不仅仅是主将的阵亡,更是对于未来的无望与失落。
在无边的黑暗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赵括”的新战法与拼死攻击下,重骑兵方阵中一只不足千人的队伍在秦军初始的慌乱之计逃出了生天,而顺带着将“赵括”的将令带到了北路军中——调转方向,向百里石长城转进。
而除了这脱离战场的不足千骑外,赵军重骑已经几乎全军覆没。
“赵括”的陨落,不仅大大地打击了赵军的士气,更可怕的是使得赵军中群龙无首,虽然战前指定了司马李义代替主将职务,可是李义的能力与威望到底无法服众。而重骑的消亡,更使得赵军失去了最有效、最强力的攻击手段。
至此,赵军再无力、亦无心反击。全军覆没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而此时,廉颇已经在信陵君的会客厅中苦苦等待整整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