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李牧可没有赵括的系统推演,他是既不知道秦军最终会忍不住出来迎战,也不知道河内战事会趋于焦灼而并无太过危险。
在李牧的眼中,河内战事是以一敌三,万分危急,河东应该不惜代价速胜秦军转而南向增援河内。而如今秦军虽然不知为何一直不肯对战, 那就不管他,直接攻杀就好,虽然会付出一定的代价,但相对于河内郡的安危,这点危险是完全能够接受的。
当然,赵括可不这么想!因为他有系统, 会模拟推演的系统!
河内的战事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而眼前的秦军在查探好周围并无赵军埋伏后,很快就会忍不住了!毕竟送上门的肥肉, 谁又能忍得住不咬一口呢!
但这些话赵括却没法更李牧解释。只得用些套话稳住李牧。
“李卿无需着急,寡人知汝心思。然河内有我八万主力大军,又已经退守轵城,短期内必无倾覆之忧;若是此时我军强攻秦军,且不说事有不殆则我军将陷入无限被动之中,便是强攻了下来,我军也将损失惨重,恐短时间内无力增援河内,与其如此,倒不如再等几日,秦军比我们更急……”
正说着,一名传令兵在帐外报名请进。
“进!”赵括吩咐道。
“禀我王:秦军送来战书!”一名传令兵双手捧上帛书一封说道。
赵括接过帛书,略略扫了一眼,随即将帛书递给一旁的李牧,笑着说道:“李卿,你看,这不就来了!”
李牧立即双手捧过帛书, 仔细端详一番后,双手奉还帛书,又抱拳恭敬道:“我王英明!”
“去准备吧!”赵括大手一挥说道:“明日之战就看你的了!”
“诺!”李牧再度恭敬地应诺道。
……
一日的时间很快过去,又是一个晴朗天。
……
公园前252年秋,秦阴与魏、楚、韩、齐四国,会战赵国。
是时也,秦以五国之力,聚兵二十又三万之众与赵军主力并上党、河内之军计一十六万对峙于河内轵城。而秦军十万主力暗出河西,闪击赵河东之地。
赵王括闻讯,督邯郸羽林卫、陷阵营及不知名之骑兵,共计两万八千余人,并以李牧为主将,往河东而迎战秦之十万主力。
或曰:此以卵击石之举也。
却不知其中不知名之骑兵营乃赵之雪藏王牌,号曰:铁浮屠。
是日也,阳光明艳,万里无云。
两军列阵于汾水之西,秦之军阵也,以甲盾步卒为先,长矛、刀剑手列其后,弓兵又后之,轻骑护其左右。其阵者, 中突而侧缓,若锋矢状,惶惶然延绵数里之巨,盖泰山压顶之势,又有气吞天下之慨!
观之赵军,树“李”字大纛,其阵与秦阵倒别无二致,以陷阵营当其正面,轻骑扈从左右,唯一不定之状在其中军,仍有不少骑兵,因为前方陷阵营所阻隔,不可观其大状也。然,赵军之阵尚不足秦阵三分之一也。
辰时,日已渐中,而双方布阵完毕。
号角遂响,呜咽之声为战场披上肃穆之衣,随即鼓声阵阵,两军闻鼓而进。
赵军百步而止,似在等候秦军来攻!
秦军号角再升,两侧骑兵闻令而出,未几,便与赵军骑兵纠缠一处,秦军兵多而赵骑精锐,两相一拼,尽打得难舍难分。
见骑兵相战,秦主将蒙骜,遂令王龁率步卒正面突击赵军防线。
数万秦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赵军步卒阵线发起进攻。
相距两百步,盾牌向上,长矛斜插,赵军阵营之中,上百抛石车轰然作响,巨石凌空蔽日,又狠狠地砸在秦军阵列之中。所中之人,无不骨断筋折,巨石在秦阵之中又滚了数滚,压死压伤数十人后,才在尸体与秦军的共同努力下停止。
然而,秦国大军亦不负精锐之称,这样的打击显然并没有能够挡住秦军进攻的步伐!鼓点不紧不慢的敲打着,秦军依旧缓缓地向前推进着。
相距一百五十步,赵军第一轮箭雨袭来,淬着金汁的箭雨,挨着就是无治之伤,密集的箭雨之下,一片片的秦兵倒伏当场,而秦军的弓兵也在行进中开始放箭反击。
相距百步,秦军之中鼓点密集了起来,而秦军士卒手中的长盾被举于前方,长矛也闻令被端平,紧接着一阵急切的号角声,秦军终于开始加速。
相距不足八十步,两军甚至都能看到互相模模糊糊的影子,然而此时,赵军之步卒却依旧没有御敌的动作,反而从中间缓缓分开。
紧接着,一只在阳光的照耀下,全身泛着银光的骑兵,出现在了赵军步卒让开的通道之中。
被打磨得发亮的银色战甲,将骑兵和战马整体覆盖,宛如一座壮实的铁塔傲然矗立在战阵之中。因为时辰的缘故,阳光尚在东面,明晃晃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光彩夺目,几乎令对面的秦军睁不开眼睛。
没有丝毫的停顿,几乎在通道展露的一瞬间,三千重骑便三五成群地发动了进攻。
只见三千重骑以三匹为一组,中以铁链相互连接,铁链之上悬挂多枚铁蒺藜,以增加杀伤力。骑兵以特制长刀为主兵器,另配长刀短弓,以作副手,周身以铁甲覆盖,便是面部也附铁面,仅在眼鼻之处开孔。
当然了,最为关键的“高科技”——马镫也被腿部的铁甲遮蔽,除非是特意观瞧,否则几不可见。
同时,千组重骑又分三排,呈现三三四的排布,各自插空而列,保证难有漏网之鱼的同时,使千组重骑足以控制正面战场之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