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钟文故作轻松道,“慢慢想,早晚会有办法的。”
“你、你好好休息。”
紫缘沉默了好半晌,才没头没脑地憋出一句,“我进去看看师父她们。”
说罢,她轻轻挥了挥手,急匆匆地踏入正殿之中,再也没有回头,只留下钟文一个人地坐在金属圆盘上,孤零零地漂浮在半空之中。
……
“哎!”
钟文平躺在床上,直愣愣地注视着屋顶,口中叹息连连。
体内的经脉和血管依旧布满了破洞,干巴巴的没有半点活力,灵丹妙药大把大把地吞服,却根本留不住多少药力。
不知为何,就连那些能够弥补身体缺陷的灵药,竟也毫不见效,就仿佛身体在故意抗拒治疗一般。
康复的道路,可谓是任重而道远。
难道老子下半辈子,就只能当一个废人?
他愁眉苦脸地想着,只觉自己大大辜负了“钟文二号”的牺牲,心中羞愧不已。
与紫缘分别之后,他便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苦思冥想,试图找到恢复实力的方法。
而飘花宫诸女不知为何,竟没有任何一人留下来陪他,就连送他回屋的江语诗都只是安慰了几句,便以商议避难之事为由,急匆匆地离开了。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说话的声音,窗外清脆的鸟鸣声是那样悦耳,那样清晰,仿佛就近在耳旁。
自从苏醒之后,他从未如此刻这般无人陪伴,无人照料,处于完全落单的状态。
名为寂寞的情绪瞅准时机,悄然滋生,迅速壮大,很快便充斥心间。
莫非只因为我是个废人,大家都要弃我而去么?
连大宝也不要我这个爹爹了么?
有那么短短一瞬,他甚至不可抑制地生出这样一个念头。
钟文当然不会不知道,林芝韵和冷无霜她们都不是凉薄之人,然而这样的念头一旦出现,却还是萦绕在脑海之中,久久挥散不去。
极度的痛苦,往往能够诱发出人性中最为阴暗的一面。
钟文并不是什么哲人大贤,自然无法跳出人性的枷锁。
处于难以想象的虚弱之中,他竟然开始怀疑起曾经生死相依的爱人和同伴们。
客观而言,如今的钟文虽然连自己走路都费劲,神识却已恢复大半,配合“魂刺”神技,可以轻而易举地取人性命于百丈开外,战斗力依旧惊人。
然而,单以肉身而言,他却连一个三岁小儿都打不过。
更为致命的是,如今这具身体,已经失去了和美女们“友好互动”的能力。
在他看来,这是比死还要难受的事情,也是“废人”两字的真正含义。
“吱呀~”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现出一道玲珑有致的美妙身影。
“钟文,你睡了么?”
来人的嗓音珠圆玉润,犹如天籁,听在耳中,令人心旷神怡。
“丫头,你怎么来了?”
看清来人正是才回山不久的紫缘,钟文有些意外道,“和宫主姐姐还有珊瑚她们聊完了么?”
“嗯。”
紫缘口中轻轻应了一声,随即关上房门,快步来到床边,如水双眸凝视着钟文干枯的脸颊,神情颇为古怪。
“找我有事么?”钟文疑惑地看着她。
回答他的,是沉默和寂静。
随后,他眼睛突然张得老大,目瞪口呆地看着紫缘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扯下腰带,任由精致的紫色外套缓缓滑落,露出一具无比美妙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