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国峰虽然没开口,但是韩志强却先急了。
齐教授在安大,那可是擎天柱一般的存在。
虽然他从来都不会插手行政校务上的事情,一心只扑在教学与实验室里。
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才是安大的那根定海神针,相当于安大真神一般的存在。
失去了这个人,安大无形中说不定就会跌落一格。
这种损失,有时候是会带了连锁效应的。
所以,他不能不出生规劝,“齐教授,陈哲这事儿吧,其实最初也只是一念之差,后面所发生的那些,同样也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但无论如何,事已至此,您又何必……”
齐新摆了摆手。
没让他把话说下去,“你觉得可以将错就错的一直这么下去?”
也不等对方回答,自己就顺势接了下去,“其实,你们瞒不住的……相反,你们拖得越久,后面对你们造成的影响,就会越大。
“别认为我这是在空口说白话,就凭这个,国科院就不会一声不吭的不闻不问。”
他指了指谭国峰面前的那本《ieee无线通信》。
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恨铁不成钢,“知道陈哲的那篇的论文,为什么会被录用吗?你们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国科院那边也知道。
“而最悲哀的,却恰恰就是这个……所以,不用跟我讲什么道理,所谓的一念之差,压根儿就不是理由。
“归根到底,是整个学校从根子上病了,开始腐烂了,人呢?心歪了,路也走偏了。
“那孩子其实没说错,那句不忘初心,说的多直白啊,你们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就没有回味一下这这个词儿?
“一个简单的论文剽窃,几句话就能看清真相的小事儿,生生被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复杂化,很好玩吗?
“就因为他郎仲义是安大的一个副教授?你们真不知那个人的副教授是怎么来的?
“你们竟然就这么选择了同流合污,高高在上的看着真相一点点被扭曲,难道就觉得很有成就感?这是在犯罪啊……”
韩志强一张脸被数落的通红。
老头儿这话直白的像是白开水,却是真的开水,浇在身上能烫烂一层皮的那种。
但偏偏人家说的都是大实话,一丝儿都不带掺假的。
谭国峰还是黑着脸一声不吭,但心里是真的后悔啊。
陈哲的事情,他虽然也是事后才知悉的实情,而且那会儿的陈哲,已经主动退学了。
他对此也恨过,怨过。
但终究还是选择了顾全大局,以息事宁人的方式,让整个事情的热度,慢慢的消弭了下来。
只是谁又能想到,还会有后续的这么一击啊?
早知如此,何必吞了苍蝇一般的把事情摁下来。
所以说,这事儿,终究怨不得别人,正如老友所说,整个安大从根子上病了。
再回想一下传言里,陈哲在大礼堂里说过的那番话,真是句句如刀,刀刀见血啊。
不见血才怪呢,那刀砍的可都是要害。
谭国峰眼里闪过一丝苦涩,“老齐,这次我肯定不会再拦着你了,离开安大,或许对于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至于陈哲这件事儿,唉……”
话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也算是表达的很明显了。
齐新却听得连心里那最后一点儿不忍,都瞬间消失殆尽了。
这样也好,能走的再无一丝留恋与牵挂,因为……不值得。
但是韩志强却是真急了,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去挽救。
只能焦急的看了谭国峰一眼,希望他还是在玩欲擒故纵,然后一举反转形势,打消掉齐教授出走的想法。
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
当初成电与北邮,可都是盛情邀请过齐教授的,开出的条件与待遇,也不可谓不好。
结果呢?
还不是让谭国峰给连消带打的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