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言走到苏夫人的身边落座,问道:“娘亲,您可有听说昨日小皇帝在宫中临幸了何人?”
苏夫人说着:“早朝未散,你父兄还未曾归来也不知消息,唉,我可怜的阿言呐!”
苏夫人心疼地将女儿揽在怀中。
苏家男儿数代无侍妾,苏静言耳濡目染长大原本是一心望夫君也就她一人的,可是苏静言嫁的是皇帝,三宫六院是寻常。
苏静言道:“娘,您误会了,小皇帝夺权要紧,我也知晓大局为重。
我并不会因此而拈酸吃醋,只是好奇是哪个秀女得了小皇帝的青睐,也得早些送礼过去,日后也能后宫和睦。”
苏夫人不曾想苏静言竟会这般说,不过这也代表着苏静言还只是拿萧翊当做她要辅佐的小皇帝,而不是当做自己的丈夫。
苏夫人道:“等你父兄回来之后再说吧。”
……
午间,宫学歇息之时。
萧翊便叫着苏流前去宣政殿,天气越发得热起来了,帝王的华盖之下遮住了烈日。
萧翊问着苏流道:“你这几日可有见你姑姑?”
自从下旨之后,萧翊便再也不曾见过苏静言,虽然才短短五日他却觉得是漫长得很,早知还该把婚期往跟前移一移,不必还要苦苦等待三日。
苏流道:“姑姑挺好的,昨日听说宫中进了秀女,还托我恭喜陛下呢。”
萧翊瞬时黑了脸,苏流只感觉到身旁阴风阵阵,驱散了初夏时的凉意。
苏流倒是不在意,继续道“我姑姑今早还好奇陛下临幸了谁,想要给那位被宠幸的娘娘送礼,一大早就托人出门去买礼去了。不过这礼算是白买了。”
萧翊扣紧着拳道:“她竟连一丝吃醋都没有嘛?”
苏流听出了萧翊话中的不虞,连道:“姑姑有没有吃醋我不知晓,我只知晓姑姑今日去寿德堂时未曾上妆,双眼带着一圈乌黑想必是昨夜里没有睡好。
还有姑姑最为看重的指甲今日也干干净净的,未曾有涂抹丹寇……”
萧翊听到这边才松了一口气,苏静言到底还是在意的。
萧翊到了宣政殿之中,写了一封信给了苏流,道:“苏流,劳烦你将这封信交给你姑姑。”
苏流双手接过信,连道:“陛下客气了,臣哪里当得劳烦两字。”
苏流心中却是默默得在想,离姑姑和萧翊大婚之日就三日的功夫了,这有什么话不能三日之后再说,偏偏还要写信?
纵使心中再纳闷,苏流也是做好了信使的差事。
回苏府午歇时,将信给了苏静言。
苏静言收到了小皇帝的信也有些诧异,离她入宫短短几日了,他有什么事情还给自个儿写信?
苏静言展开信封,金箔宣纸上所书写着的字遒劲有力游龙惊蛇,苏静言不由地道:“小皇帝的字倒是不错。”
只是一字字看下去,苏静言真觉得是再侮辱了他这么一手好字了。
“吾爱阿言,几日不见如隔三秋,日思夜想盼你入宫,君子之言驷马难追,朕既说过只临幸你一人,便只会临幸你一人,你不必为此伤神失眠。萧翊书。”
苏静言见到里面的字一阵脸红耳赤,连连将信纸烧掉,小孩子不懂事,这种私密话底下说说也就罢了,他怎好意思写于纸上呢?
苏静言看向自己的手指,吩咐道:“夏莲,忍冬,将前几日刚做的凤仙花丹寇取来。”
苏流见苏静言有闲情逸致摆弄指甲了,便大着胆子问道:“姑姑,你不给陛下回一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