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痛

林成未给苏晚打了请假条，让校长帮忙安排转学的事。

“有想好把她转哪里么？”校长很无奈：“发生这种事学校也有责任，谁都没想到唐老师会有小偷小摸的癖好。也不知道唐老师是哪里出问题了，好好的和一个学生过不去做什么呢？”

林成未也想不通。

唐聆雪和苏晚素不相识，根本没有利益冲突。唐聆雪刚刚比赛得奖回国，正是志得意满，也不可能突然得了精神疾病控制不住偷东西的手。

更何况他还亲口拜托了唐聆雪照顾苏晚。这是明着撕他的脸。

林成未头有点疼，上车时接到了警察局熟人的电话。

“她什么都不肯说，一直保持沉默。”那头对林成未说：“监控视频证据确凿，失物也在她办公室的抽屉里，但问她认不认，动机原因，就不说话。询问她家属号码和联系律师，也不开口。完全就是死鸭子嘴硬，怎么都敲不开嘴。”

“我知道了。”林成未让司机掉头回别墅，挂电话时又有新的电话。

五姨妈。唐聆雪的母亲。

林成未皱了皱眉。上一次接到五姨妈电话是两年前，为了求他给唐聆雪安排进青英当老师。

接通时那边哭天喊地：“成未啊，雪雪那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弄错了，从小雪雪就听话有礼貌，别说是偷东西，不是她的送给她都不要啊！”

“你问她，别问我。”林成未很烦，碍于礼貌又不能挂电话。

“成未啊，你能不能帮雪雪一把，可千万千万不能留案底啊！”电话那边的声音哽咽，似乎快要背过气去：“她爸爸走得早，我一个女人把她拉扯那么大，我结过那么多次婚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她有出息了，就等嫁人了，不能因为这件事毁了啊！”

这套说辞林成未两年前听过。

要不是因为唐聆雪幼年丧父，从小跟随母亲不停辗转，林成未也不会动了恻隐之心帮她搭桥进青英。

“五姨妈，我对唐聆雪仁至义尽。”本身两家关系就远，林成未还是在母亲的葬礼上第一次见到五姨妈，“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做了事要自己承担责任。”

“她知道错了！姨妈求你了，姨妈给你磕头，雪雪她好歹也算是你表妹，你帮帮她吧！”

林成未最厌恶撒泼打滚，不禁冷笑说：“你知道唐聆雪陷害的女学生是谁吗？是我未婚妻。一个成年人偷了东西要进警局，一个学生被陷害偷窃，这辈子都会有阴影，你说我会怎么做？”

电话挂断后，林成未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出国早，接受的是精英化的教育，白天黑夜都是学习和报告，没经历过所谓的校园生活，却听过不少学校的流言风语。这些都可以归纳为校园暴力，受害者无力反抗，说不定一生都无法自愈。

小姑娘怎么就胆子那么大，遇到这种事还嘴硬着不肯说呢？

林成未回到家，发现苏晚坐在沙发上，水都没有喝过一口。

她还穿着学校的校服，百褶裙偏短，袜子已经被脱掉了，露着一双纤白色的腿。

“林先生。”苏晚抱着抱枕，只敢虚虚地抬头看他：“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你知道自己错哪里了么。”

林成未脱下西装外套，将领带扯下丢到一边，恨不得把小姑娘抓过来：“说，错哪了。”

男人的声音严厉冰冷，苏晚想哭，却知道越哭越招他烦。

“对不起，哪里都错了。”苏晚无力地垂下头：“你罚我好了，我认错。”

“认错？”

林成未被气笑了，坐下时没了半点耐心，冷酷说：“第一，弄丢了我给你的戒指却不和我说，瞒着我问同学要。这笔钱和人情你准备怎么还？你还得起么？”

“对不起……”

“苏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有多少能耐？同学们都说你是贼，警察把你带走，进了审讯室问话，你受得住？”

“受不住。”

“那为什么不和我说？三岁小孩被欺负了都会和家长哭，你却连这都不会。你当自己成年了很厉害？”林成未说一句话，小姑娘就抖一下，他怕把她吓死。

但他也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