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恭维了几句,刘晞命僚属引筹宁上车,皇帝特许的,以车驾迎奚王,算是给足其面子了。刘晞呢,则被刘煦叫到车上,兄弟俩同乘叙话。
“这两月,我一直待在北边,对各条战线的情况有所耳闻,却不了解,眼下,北方诸道都进入善后工作了吧!”刘煦问道。
刘晞也没有藏着掖着,点头应道:“眼下,整个北疆,也只有董遵诲那一路军,尚处于战争之中了,其他战场,战火都已平息,北方道州各级官府,也都进行休养归置。
前两日,郭海安侯也来报,说已收兵,停止对高丽沿岸的袭扰,率舟船返回军港。辽东那边,大军基本都撤出来了,待戍防安排妥当,二哥也要回来了!”
“开宝北伐,汉辽大战,几乎贯穿这一整年,如今总算有个收尾了!”刘煦深深地感慨道,意态之间流露出一种忧国忧民的情绪。
“虽则劳民伤财,比起预期要严重,但所收获的战果,也要丰硕得多!”相比之下,刘晞要淡定地多,评价道:“尤其是水师那边,我可听说了,在高丽国内,缴获了大量财货物资,也算是对国库巨额亏耗的一种弥补了......”
“大汉兵威虽盛,但还是过于锋芒毕露了,处处树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刘煦叹了一句。
闻之,刘晞有些意外地看了刘煦一眼,眼珠转悠圈,轻声道:“大哥,这些话若是让爹听了,只怕要不高兴了!”
听其提醒,刘煦不由苦笑:“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晃了晃脑袋,刘煦关心地问道:“北方冬寒酷烈,听说爹还亲临塞北督战,可曾安好,腿疾无忧吧?”
“爹身体一切安好,只是娘娘前几日病倒了!”刘晞道。在如今的汉宫之中,为皇子皇女们以“娘娘”称呼的,只有皇后大符了。
“怎么回事?情况如何?”刘煦追问。
刘煦长于宫廷,只敬重两个女人,一个是抚养他长大的太后李氏,一个就是符皇后了。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大符过去对刘煦的关怀,刘煦还是十分感念的。
“还不是漠北远征将士的事情,被娘娘得知了,怎能不忧心发作,以致于气急攻心,病倒了!”刘晞说道:“所幸,休养了这些时日,已逐渐恢复了!”
提及此,刘煦眉头皱了皱了,道:“但这心病,仍需心药疗养啊!这么长时间了,远征军还未有消息吗?”
“还是有些线索的!”刘晞嘴角微微勾起:“综合各方面的消息,可以推测,远征军残部,西撤往金山以东地区了,已然安排人去找寻,或许明年,或许更早,就有更具体的消息了!”
“金山!那可真够僻远的!”刘煦显然也有些认识,说道:“也不知四弟、六弟,如今处境如何了。”
“除了祈祷,并着手寻觅,我们也无能为力!”刘晞似乎永远都看得开:“战阵凶险啊,诸兄弟中,也只有四弟、六弟弟,有此胆略豪情,戎装纵马,驰骋疆场。此番若能平安归来,正如雄鹰经历磨炼,可振翅高飞,一展羽翼了......”
听刘晞这么说,刘煦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也笑道:“只盼他们能的完好归来啊!”
“三弟,弟妹也已然分娩了吧!”
“多谢大哥关心!”闻问,刘晞嘴角扬起些笑意,道:“九月便已经临盆,给我添了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