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华的风格通常是直接动手揍人。
他人长得风雅,打起架来可一点不含糊,跟风雅完全扯不上关系。
那是怎一个狠字了得。
吨巴没吭声,偏着头看她。
炎颜皱眉,有点没明白吨巴的意思。
此时,窗外天蒙蒙亮起。
“铮——”
寂静的房中,凭空乍响一声琴音。
炎颜看见面前浮出一团银光……
————
“来啊,过来啊,我最喜欢孩子了,尤其像你这样聪慧纯真的孩子……”
声音温软,幽幽地自后方传来。
陈真加快脚步,拼命向声音传来相反的方向跑。
声音听得越来越清晰,陈真的脚步跑地也更急切,仿佛怕被那呼唤他的声音追上。
漆黑的密林中不见一只鸟兽,周围弥漫着薄薄的雾霭,看不太清晰前方的路,只有脚下湿滑的,盘根错节如血管一样纵横交错的树木虬根。
“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陈真一边往前飞跑,口中默念《礼记》。
他想用这种方式转移那个如魔音贯耳一般的召唤。
可是那个声音却如跗骨之蛆,怎么压也压不下去,就好像已经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来啊,我已在这里等你许久,我最喜欢你这样单纯干净的孩子……来啊,孩子……”
那魔音依旧清晰灌入耳中,陈真口中默诵课业的声音也念地更大声:“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瑕不掩瑜、瑜不掩瑕……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来啊,你躲不掉的,迟早都要来,何不早早地来,孩子……”那声音仿佛在跟陈真的声音比赛。
陈真诵读课业的声音变大,那魔音的声音也跟着变得更大,总是能轻易压过陈真朗诵课业的声音。
陈真累地上气不接下气,脚步却丝毫不敢迟疑地往声音传来的反方向奔跑。
他的前面好像无边的密林,怎么也跑不出去。
可是背后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跑着跑着,陈真的眼睛突然一亮。
前面出现一颗枝干粗壮,枝叶茂盛的大树。
陈真紧绷的小脸在看见大树的那一刻终于放松下来,他毫不迟疑地朝那粗壮的大树跑过去。
每次见到这颗树,他就会听见夫子敲响云板催促他起床的声音。
这个可怕的梦境就会跟着醒来。
没错,此刻他在做梦。
并且陈真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奇怪的梦了,隔三差五,只要他凌晨时分睡熟,都会做这个被魔音贯耳的梦境。
每次梦里的情形都一样,就连那个不便男女的声音,呼唤他的内容也总是不变。
只不过那个声音从之前的若有似无,变得越来越大。
以前陈真背书,很快就能压制住那吵人的魔音钻进耳朵里。
可是最近他发现那魔音好像越来越聒噪,他背书的效果也越来越差。
他隐约觉得那只梦中的妖可能变厉害了。
————
共庆新年笑语哗,红岩士女赠梅花。
举杯互敬屠苏酒,散席分尝胜利茶。
今日除夕,新章早些发出来,祝大家祥瑞盈门,新春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