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上瘾
这一晚,沉伽唯来了。
光是听到走廊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就知道是他。不疾不徐,挟着一股傲慢的气定神闲。
整整三个月,姜然都没见过沉伽唯。
每夜固定来陪伴她的人,永远是那个阴森森的苏敬。说好八点半会准时扭开地窖的门锁,他便不会让她的噩梦落空。
她讨厌苏敬,无论是从心理上或是生理上。姜然从来不是个挑剔的人,可她依然不能忍受与他独处的时光。
然而苏敬却始终对她青睐有加,他大约是个喜欢自虐的贱人,因为她越是抗拒,他便陷得越深。苏敬曾对姜然坦言,他对她上瘾。有时候他都不必来真的,光是想着她的声音就能高潮。
在这件事上,他倒也没有撒谎。
他对她近乎病态的爱恋,不会随着时光流逝而消减。它比陈酒更醇,年复一年的,反而是更加强烈了。
苏敬并不是个寻常意义上的美男子。他的脸瘦而白,下巴尖刻,眼型细长。他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斯文模样,绝对配得上道貌岸然四个字。
他是沉伽唯同父异母的弟弟,随了母姓的他不受宠,从小就缺爱。钟情猎色的二少爷觉得自己很幸运,他甚至都没有扣动扳机,那位点亮他人生的折翼圣女便从天而降,笔直地撞进了他怀里。
姜然今年二十五,是七年前那场灭门惨案的唯一幸存者。
如果不是沈世伯收容了她,她当时连安身立命之所都没有。
姜然记得入住沉宅的第一晚,洗完澡后,她看到苏敬拿着毛巾站在浴室门外。他告诉她,以后若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他说。
世间谁人不苦,他年幼丧母,虽然不敢妄称感同身受,却一定会理解她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