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二少爷,拘谨又小心,当真像只迷路的小绵羊。他一身棒针毛衣和牛仔裤,讶然地望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孩。
他面相贵气淡漠,穿法式衬衫和裤线笔直的西裤。男孩扶着楼梯扶手缓步下移,直到与这外来的野种面对面。
他们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发型,眉眼,再到身上的味道。沉伽唯乍一看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物,然而他竟能噙着浅浅笑意,主动和苏敬握手问好,这举动无疑让对方受宠若惊。
可他又实在瞧不上苏敬,他甚至鄙视对方的名。
敬。
这身份的人,哪里配得上一个敬字。
沉伽唯自认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善事,就是没有找个机会把阿敬就地正法。这样肮脏的狗东西,他须得一刀一刀慢慢剜了才叫痛快。
所以他为什么没能下手。
太不正常了。他是不是和那个不成器的爹一样,年岁越往上涨,心肠就越软了。
伽唯,这玻璃渣子竟然是你放的?万一阿敬真的咽下去了呢?!
他结实的很,就算咽下去也不碍事。
学坏容易学好难。伽唯你以前
以前我还没有弟弟。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请禁食三天以示惩戒。
…… 三天哪能撑得住?你正在长身体呢。我看就把今天的晚饭免了吧,样子总归要做一做。
既是当哥哥就得以身作则,我要让阿敬知道沈家也是有王法的。爸,只饿一顿饭太没诚意了。
嘭!
满怀诚意的沉伽唯一脚踹开虚掩的卧室门,他像摔一袋面粉似的把姜然摔进床铺里。不料,之前还萎靡不振的她只在被子里弹了一下,立刻就手脚并用地跃下了床。
他当然没把她破绽百出的行径放在心上。
再多往前几步就是窗,这个高度跳下去,只会残,不会死。与其半死不活地苦苦挣扎,还不如老老实实放弃抵抗。
“小然,晚上虫子多,快把窗关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