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它是什么,但他却被这味道气得蒙了心智。
他开始闻她的头发,她的颈窝。他像条喂不饱的流浪狗,半裸的温香在身下压着,他旁的坏事一件也不做,就只想闻她。
心力交瘁之际,周潜放开了姜然。他重新直起腰,把两粒药丸掰出来递给她。
我是不是应该再去洗把脸。
别动。先把药吃了,我马上给你绞个湿毛巾。
不吃药我也睡得香。
那就一粒。
我不吃。
她冷冷地瞪他,他并没有退缩,而是把水杯向前送了送。
吃下去。
他们之间的医患关系确实不太友好,他的出诊态度亦十分铿锵。
可是他不曾接到过真正的投诉。
在这栋宅子里,其实只要周潜愿意,他的权力远比想象中大得多。
“等一等。”
“嗯?”
“ 你别进去。到厨房里等着,我给他们弄完以后再来叫你。”
眼看着就要到卧房门口,周潜猛地拉住了姜然。她看看他的手,再歪过头看他的脸,表情鄙夷得很。
周潜将她向后狠推了一下,他用那力道提示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姜然摇摇晃晃的,她嚼着苹果,齿间发出清脆有节奏的咔擦声。
“给我。”
“ ”
“给我。”
周潜向她伸出手来。
“不脏吗,我再给你挑个更好的。”
“ ”
他板着脸,直接上手把那只苹果夺过来,凑到嘴边发狠似的一口咬下去。
周潜推开卧室房门时,跟姜然做了个再会的手势。他如此深明大义,岂知这姑娘竟干脆地扭头就走,连个意思意思的挥别都没表示。
端的是铁石心肠。
周潜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一边啃着果子,一边默默跨进屋里去了。
暗幕下,他看到坐在床尾的两个男人。他们都耷拉着脑袋,坐得倒是近,却谁也不理谁。
周潜换上一副调笑的脸,反手关好门。
即是工作时间,他就不能太分心。他的确内功高强,但也保不齐哪回手一抖,生生把主子给治死了对不对。
周医生打开药箱,很快便忘记了姜然的奚落和揶揄。
事实是,他每见她一次,都很喜欢她用那冷冰冰的讥诮对着自己。
因为她只有在摆出那副姿态来时,才是他的女病人。
他最放不下的女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