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你这个脸色我不大放心。明年三月你在意大利一个人住,岂不是要饿死了。”
“一个人没问题。钱阿姨教了我几个炒菜,十五分钟以内就能吃上热的。”
“你画了一天,还有精力备菜煮饭了?”
“实在不行的话,华人超市有泡面。”
“我不能让你在那里吃垃圾。”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让钱阿姨也顺便教教周医生吧,好歹他切菜比你利索。”
“ 什么意思?”
“我们跟他商量过了,到时候他和你一起飞,帮你安顿好一切再回国。”
姜然正在解围巾,乍一听了这话几乎傻了。
“他能帮我安顿什么?!”
“你人生地不熟,意大利语又听不懂。周医生语言过关,会照顾人,他还委托朋友在当地找了个好房子 ”
“我不跟他走。”
“小然,讲话客气点,我们拐卖你了吗。为了把那套公寓临时腾出来给你住,阿敬也贴补了人家不少钱的。”
“那他要待多久,一个星期?”
“天哪,一个星期怎么够。周医生三十好几的人了,哪有你耐抗,难道他不休息不调时差了。”
“沉伽唯你 ”
“小然,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再一次搬出了老资格。他跟她摆事实,讲道理。
他穿着深色西装马甲和衬衫,端正地坐在那里替她叠围巾,像个优雅勤奋的男管家。
“凡事要往好处想,只有多个人帮你打杂,你才可以全力以赴搞创作。否则回了家又是洗菜又是烧饭的,你这双手怎么吃得消。”
“ ”
就在这时候,和司机闲扯完的苏敬也坐了进来。
沉伽唯面露喜色地跟他交流最新情报,说苏太太没有意见,大事就这么定了。
苏先生用手背蹭蹭妻子的脸蛋,高度赞扬了她的合作态度。他说那公寓明亮宽敞,地理位置极佳,扔个石子就能砸进画室的玻璃窗里。若非他日程繁忙脱不开身,他也很想住过去感受一下艺术的熏陶与洗礼。
他还表示,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周潜亦可妙手回春,给她根治了。
她的丈夫原是个很记仇的男人,先斩后奏什么的他也会。
他恨,他就不能放任她一个人在外头潇洒地过好日子。
车子缓缓向前行驶,姜然只虎着脸一言不发,沉伽唯瞧瞧那呼哧呼哧喘气的小可怜,觉得有点心疼,他握住她搁在膝头的手,前后摩挲着。
她愤恨地抽了两下,没能抽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