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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热
萧倦没有动:“我的伤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好看的,时候不早了,睡吧。”
他越是这样回避,余袅袅就越是觉得有问题。
她凑过去伸手拉他的腰带。准备脱他的衣服。
“不行,我一定要看。”
萧倦按住她的手:“我真的没事。”
余袅袅眉头一皱,立刻反握住他的手,急急地问道。
“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她捧着他的手,就像是捧着一块被烧红的铁块,烫得吓人!
萧倦立刻将手收回了去:“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可能是你出现错觉了。”
余袅袅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也是一样的滚烫。
她心急如焚:“你发烧了!肯定是伤口发炎引起的,不行,你必须要给我看看伤口,不然我就……我就……”
说到最后,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威胁萧倦的,磕巴了两下后,她忽然就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
“我就哭给你看!”
萧倦一看到她哭,登时就慌了手脚,忙道:“你别哭。”
余袅袅哭得更大声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吃软不吃硬。
果不其然,萧倦对她的眼泪攻势没有任何抵抗力,很快就缴械投降。
“你别哭了,我都听你的。”
余袅袅立刻收住哭声,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那你快脱。”
萧倦无奈,只能乖乖地宽衣解带。
被雨水打湿了的上衣扔到一边,露出结实的胸膛。
余袅袅抹了把眼泪:“你转过来,让我看你的背。”
萧倦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子,露出自己的后背。
原本被纱布缠着的伤口已经裂开,一丝丝的鲜血渗透出来,染红了纱布。
余袅袅怀着满心的担忧,小心翼翼地帮他把纱布拆掉。
不出她的所料,伤势的炎症变得更加严重了。
原本还只是红肿的伤口,如今已经有些溃烂的迹象。
她急忙打开包袱皮,从中拿出伤药和纱布,却发现瓷瓶里的药膏几乎见底,她用手指抠了许久,将瓷瓶内壁都刮得干干净净,才勉强弄了一点儿药膏出来。
她轻轻地将药膏抹到伤口上。
伤口处传来的刺痛感令萧倦浑身一僵,他下意识停止脊背,绷紧肌肉。
无论余袅袅再怎么搜刮,也无法再刮出一丁点儿的药膏。
没办法,余袅袅只能先用纱布帮萧倦把伤口重新包扎好。
“阿倦,你现在感觉如何?”
萧倦觉得头晕,身上时冷时热,难受得很。
但他面上却不露分毫。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余袅袅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给他穿上:“那你睡儿吧,睡一觉应该舒服些。”
“嗯。”
萧倦坐在地上,背靠柱子,单腿弯曲,一隻手搭在膝盖上,另一隻手按在无归刀的刀柄上,闭上眼睛休息。
他是真的累了,再加上身体在发烧,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余袅袅帮他把湿衣服挂起来烘烤,然后又摸了摸萧倦的额头,还是烫得吓人。
他双眉紧皱,脸色煞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看得出来他现在很不舒服。
余袅袅拿出巾帕,跑到山神庙的门口,利用雨水将巾帕打湿,然后跑回到萧倦的身上。
她将湿帕子敷在萧倦的额头上。
等到湿帕子不那么凉了,她便拿着巾帕又跑到门口去接雨水,重新弄湿后再跑回来给萧倦敷上。
她如此反覆跑了无数个来回。
雨下了一整夜,余袅袅就这么忙活了一整夜。
天在不知不觉中亮了。
萧倦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余袅袅,将她熬得眼睛都红了,哑声问道。
“你一整宿都没睡吗?”
余袅袅:“是啊,光顾着照顾你去了。”
她伸手又摸了摸萧倦的额头,还是很烫。
余袅袅抿了下唇,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要尽快找到伤药才行!
她站起身:“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外面找点吃的。”
萧倦虽然脑袋晕乎乎的,但智商还在,他问道:“包袱里不是还有干粮吗?”
余袅袅:“你伤得这么重,光吃干粮怎么行?我去外面找找,兴许能抓隻野鸡给你补补身子,顺便还能去附近打探一下情况,看看这里到底是哪儿?好方便咱们接下来决定概念往哪个方向走。”
萧倦看了眼窗外:“外面还在下雨,你别出去了。”
余袅袅拿起油纸伞,笑着说道:“没事,我有伞呢,淋不着我的。”
萧倦看着她那故作轻松的笑容,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犹豫再三他最后隻吐出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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