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都不关李时初的事了,她只是个普通大夫罢了。
夺得了阜宁城控制权的是另一方起义的人马,并不是附近州县的,这倒是让李时初有些惊讶,不过哪方人马都好,只要有底线不屠城,不折腾百姓就可以了,李时初要求很低的。
街上安静了两天,就又渐渐地热闹起来,百姓们都习惯了这种不安定的,上头管理者时不时就换一个的动荡生活,日子总要过的,所以一意识到新上位的管理者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他们就得出来为生活而奔波劳碌了。
李时初的医馆又开了,这回她的病人居然有几个看着是士兵的人,治的是开创性伤口,不过都不严重,李时初把伤口清理了,又给上了药,就处理好了。
“李大夫,那几个胳膊腿被割伤、刺伤的人是不是之前攻占咱们城的士兵啊?”之前那个因为时常头疼而找李时初针灸的病人偷偷地问。
李时初瞥了一眼好奇心重的这人,说:“你这么想知道,怎么刚刚不直接问他们?”
“这我哪敢问啊?万一惹恼了他们,那我还有命在?”病人脱口而出道。
“他们应该不会随便杀人,要杀早在攻进来的那天就杀了,现在不杀,说明他们不准随便杀无辜的人。”李时初淡淡地说道。
病人干笑道:“哈哈,李大夫你说得对,可能上头的人想收服百姓的心,不会犯众怒把咱们无辜百姓都杀了了的。”
“你倒是有些见识。”李时初有些意外地说,“还知道上头想要民心呢。”
“嘿嘿,我好歹也读过几年书嘛,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百姓不就是水吗?”病人顶着满脑袋的银针,笑得傻憨憨的,跟只毛茸茸的刺猬一样。
李时初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刚把这病人脑袋上的银针扎好,忽然门口就传来一阵嘈杂声,然后三个年轻男子用木板抬着一个捂着肚子哀嚎的人急冲冲地进来。
“大夫,快来看看我兄弟,他被长刀刺穿了肚腹,流了很多血……”抬着伤患男子中的一个着急的对李时初说道。
李时初连忙上前查看伤者的伤口,只见他左腹部一片血肉模糊,连内腹里蠕动的肠子都看得见,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其他器官。
“大夫您一定要救他啊,他都是为了我才被人刺伤的……”一个眼眶通红的男子悲痛地哀求李时初。
“大夫,请您一定要尽力救他!”另外的人也同样请求道。
“我会尽力。”李时初一边飞快地用银针扎在了伤者的各个穴位止血,一边回答道,“他需要一个安静干净的场所做手术,你们把他抬到旁边的小房间来。
小房间是李时初准备的手术间,她还以为可能用不上,但没想到这会儿就能用上了。
三个人按照李时初的吩咐把伤者抬到了光线充足,安静又卫生的小房间,就眼巴巴地看着李时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