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妈咪不是说,院长奶奶只是生了个小病,只要好好休养,就会好的吗?
那又怎么还会吐血呢?
安安,别看”谢柔边咳边说,她不想吓坏孩子。
回过神来的安安,忽然从床,上蹬下来。
正当谢柔以为他会被吓得找妈妈时,却见安安绕到病床的另一边,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面巾纸,再踮起脚尖给她擦起嘴角来。
这孩子,镇定的不像六岁。
谢柔轻怔之际,只见陆泽宇走过去,用手温柔地盖住了安安的眼睛。
他还小,不该去领会死亡临近前的残酷。
但随着指尖一湿,陆泽宇还未来得及安慰安安别哭,安安却已然用力的将他并拢的五指掰开了一条缝,自责的朝谢柔看去:舅舅,是不是我刚才给院长奶奶按摩的太大力,她才会吐血的?
不是的,安安”谢柔连忙解释道:“是奶奶自己身体不争气
顿过后,她朝陆泽宇看去,
说出在晚晚面前不敢说的话:泽宇,我怕是时日无多了。
不许胡说。’
陆泽宇沉声道: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安安抬头看了眼陆泽宇,见他神情冷峻,可见事实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
他忍不住哽咽道:
“院长奶奶,
您一定要好起来!等安安长大后,会赚很多很多钱孝敬您的!
孩子诚挚的话语,叫谢柔忍不住湿了眼眶,在晚晚假死的这六年,她一度以为自己失去了所有,但当看见晚晚牵着安安微笑的出现时,她又觉得此生无憾了。
但人是贪婪的,看着安安这么可爱懂事,她又舍不得死了。
所以,在陆泽宇联合周市长一家,给她从国外进口最好的抗癌药时,她终于不再顽抗,努力的想要为自己续命。
就在这时,陆晚晚扯着主治医生的手快步走了进来。
因为用力,主治医生甚至觉得自己的手臂被扯得生疼。
他们的身后则跟着两名小护士,端着的盘子里摆满了针和药。
由于陆晚晚之前已经说明了情况,所以医生不再多问,直接给谢柔治疗起来。
过程中,谢柔难免发出痛苦的呻吟,要知道癌症病人到了后期往往剧痛难忍,谢柔也逃不过。
见状,陆泽宇想要将安安带出去,却被他用小手坚决的推开了。
是真的不害怕吗?
陆泽宇有些困惑了下一秒,安安抬起小脑袋,对他抱歉道:
舅舅,对不起,比起离开,我更想留在这里陪院长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