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朔浑身一僵。
陆晚晚紧紧盯着傅朔,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安安已然冲了进来,充满关切的说道:“爹地,我好担心你!”
这样一想,傅朔又觉得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
他履行了在厉景琛面前说过的话,保护了安安!
即便代价这么大。
结果,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几乎感受不到下半身的人,成了他。
要说他一丁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但安安还这么小,如果他不护着的话,白卿落一定会撞死他的。
傅朔苦涩道:“……好。”
“你们聊。”陆晚晚倏地站起来,声音有些压抑道:“我出去一下。”
语毕,她便低头走出了病房,后背靠在墙壁上,重重的喘着气。
这时,一阵啜泣声在他身旁响起。
傅朔转过俊脸,只见安安掉起了金豆豆,他于心不忍道:“安安,爹地没事,不要哭了。”
安安边哭边说:“爹地,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我们约好了……要再次去爬不周山,看……流星雨的!”
陆晚晚稍微振作起来,道:“走,我们进去吧。”
夏栀跟在陆晚晚身后,走进傅朔的病房后,一眼便看到了安安:“小少爷,我不是让您在房间里等我的吗?”
安安回过头,解释道:“夏姐姐,我忍不住,想来看看爹地怎么样了。”
不周山,是他们送给安安最好的礼物,可对她和傅朔来说,却好像拼图缺了最重要的一块,并不美好。
因此,安安童真且期待的话语,对他们无疑是一种折磨。
“少奶奶。”提着早餐的夏栀,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您一定饿了吧?我给您和先生买了早餐。”
没人能告诉安安答案。
还是陆晚晚说道:“这个得看医生叔叔怎么说了,安安也不想爹地没完全康复就出院吧?”
“好吧,我想让爹地好。”安安伏在了傅朔的胸前,用小手抱着他,呢喃道:“爹地,安安等你回家。”
傅朔这时说道:“过两天,让安安先出院吧。”
“那爹地呢?”安安忙问。
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
她用手环着自己,嘴里不停喊着“好疼,好痒”这种有些自相矛盾的话。
与她一个牢房的室友们见状,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她这是瘾又犯了吧?”
……
与此同时,s市女子监狱内。
一个面颊微微凹陷的年轻女人,正躺在单人铺上瑟瑟发抖。
几人合计完,无所谓的走出了牢房,吃早饭去了。
她们离开后,单人铺上的女人忽然翻了个身,狠狠摔在了地上。
随即,她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被病痛折磨的身躯,朝食堂走去。
“嗯,你看她后背上都是汗。”
“要跟监狱长说一声吗?万一她挨不过去,死在了这里,也挺晦气的。”
“那就等她死了再说呗。”
在来到食堂后,女人用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短发女人,快步朝对方走了过去。
在舔了舔唇瓣后,女人急不可耐的问:“阿……阿九,你身上……有带那东西吗?能不能……给我点?我快受、受不了了!”
短发女人叫“阿九”,是最近半个月才进来的,是名毒贩。
阿九靠在墙边,斜睨了面前的女人一眼:“陆薇薇,你不是前天才跟我要过吗?今天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