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面色铁青道:“好啊,奶奶以为你跟我们走,是跟我们统一战线的意思,结果你却是来气我的?信不信我把车停下来,让你走回去?”
傅母却忘了,她是趁着安安对着棉衣外套上的血失神的时候,把他迅速抱走的。
让她收回刚才的话?休想!
是陆晚晚把朔儿害得伤心又伤身的,她骂陆晚晚一句“婊子”怎么了?傅母气不过的想。
傅星见司机真的在打方向盘,连忙说道:“不许停车。”
安安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就在傅母以为安安被吓住的时候,却听他说道:“姑姑,如果奶奶不收回刚才的话,那就让司机叔叔靠边停车吧。”
闻言,傅母瞳孔一缩,随即气疯了的喊道:“停车!”
她必须让安安学会憎恨陆晚晚,而不是一直维护她!
安安看了傅母一眼,见她双手环胸,眼神混乱又执拗,就知道她没有改口的打算。
在又抿了抿唇瓣后,安安一声不吭的转身,打开了车门,一跃便下了车。
但司机是傅母的司机,自然要听她老人家的,在打开双闪灯,示意后面的车辆避让后,司机小心的靠边停下车。
傅星无奈,只能去劝傅母:“妈,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我们就快到弟弟的医院了,他一定很想见到安安!”
可是,傅母却充耳不闻的,只看着安安说:“现在,你还坚持要奶奶收回刚才的话吗?”
想到小家伙没了棉衣外套,随时都有被雪冻死,被车撞死的可能,傅星再也忍不住抗议道:“妈,你说说你,好不容易才把安安抢过来,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他只是个孩子!”
“我是在管教他。”傅母抖着声道:“如果不能让他服我的话,以后他便会随时拿陆晚晚来气我,甚至会怨恨我从陆晚晚身边夺走了他,我决不能养虎为患!
我必须趁着他还小,打断他身体里厉家的傲骨,重塑成我们傅家的形状!不然……等我垂垂老矣,朔儿若还是如今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就谁也压制不了他了!”
他真的为了维护陆晚晚,宁可选择下车?!
傅母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我的天!”当那抹小小的身影投入川流不息的车道时,傅星下意识的伸出手,但她坐在副驾驶位上,根本抓不住后座的安安。
一方面又要拼命说服自己,弟弟豁出性命也要救的安安,是弟弟生命的延续!
您明面上把恨意都发泄在晚晚身上,但您的内心深处,同样也在怪罪安安!
傅星看着那抹身处奔涌车辆中的瘦小身影,鼓起勇气道:“您觉得弟弟的车祸,是晚晚母子造成的,您一方面把责任推给晚晚,
傅星透过身后的车窗,看着不停擦过安安身边的汽车,看上去就跟随时会撞上他一样,胆战心惊的同时,又异常愤怒的说道:“我看,您根本就不心疼安安!”
傅母愣了下:“你说什么?”
您知道吗,从小到大,我听过您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朔儿是家里的骄傲’,
如今您心中的骄傲变成这样,您真的不怪安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