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安安的询问声:“妈咪,我们可以走了吗?”
陆晚晚匆忙道:“安安,你先下去吧,妈咪待会儿再下去。”
“好。”安安身上闹痒痒,没多问,就离开了。
陆晚晚这才翻了下护腕,只见腕布下面裹着一圈铅块。
厉景琛戴着装铅块的护腕,跟安安打网球?
她抬起眼,朝他看去,复杂的问:“你还说我慈母多败儿呢,你不也在放水吗?”
厉景琛本来是不想告诉她的,但他再不说,这个小女人不知道得气到什么时候。
“那裁判大人,要不要也去跟另一位选手告密呢?”
对上他戏谑的神情,陆晚晚忽然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还是不要了,我不想打击安安。”
“那就是原谅我了?”
“你对他这么用心良苦,我又怎么好怪你?”
陆晚晚以为,厉景琛对安安太过严厉,却没想过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让着安安。
厉景琛见她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故意板着脸,问道:“知道错了吗?”
陆晚晚诚恳的说:“嗯,知道错了,我不该多事的。”
通过今天这件事,陆晚晚发现,渐渐的,厉景琛和安安之间好像不需要她来调和了,他们有自己的相处方式,她自以为的“为他们好”,有时候反而会坏事。
厉景琛又背过身去:“那你要怎么安慰我呢?”
陆晚晚扯了扯他的衣袖:“我道歉,还不行吗?”
厉景琛顺着她的小手,重新转过身来:“道歉那是说给小孩子听的,对成年人无效。”
陆晚晚只好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厉景琛于是将她拦腰抱起,给了她一个深吻后,又幼稚地把头上的汗都蹭在了她的脖子上,他过高的体温,还有头发那扎人的触感,让陆晚晚有种自己正被一头豺狼虎豹按在爪下,硬核撒娇的错觉。
终于,厉景琛闹够了。
陆晚晚觉得自己也臭了。
明明刚才三人中,只有她舒舒服服的站在一旁当裁判,现在却染上了厉景琛的汗味,手里还拿着给安安擦汗的毛巾。
不得已,陆晚晚只能也回房间,给自己洗了个澡。
……
在吃完早餐后,陆晚晚提出要去治疗中心办事,厉景琛昨晚就知道了,所以没说什么。
安安张了张小嘴,问:“那妈咪今晚回家吃饭吗?”
陆晚晚点头:“当然了。”
安安于是放下心来:“那就好。”
“等妈咪回来。”陆晚晚说完后,便抓紧时间出门了。
陆晚晚出门后,厉景琛问安安:“你怎么不跟着去?”
安安喝了口牛奶,道:“因为妈咪说了,她今天有很多事要忙,我怕我去了,她还要分神照顾我。”
厉景琛道:“哦?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安安不满道:“我一直很体谅妈咪的好不好?”
厉景琛笑笑后,问道:“你要不要跟我到厉氏集团去?”
安安犹豫了下后,说道:“……不了,我又不是没去参观过,还是留在家里练字吧。”
厉景琛眯了眯眼:“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不一样的。”
安安不解:“你为什么突然要我去你的公司啊?”
因为,从安安翻开他书房里,那个红色的文件夹开始,厉景琛就坚定了要把公司交给他的决心。
这种强烈的感觉,跟之前几次都不同。
之前,厉景琛说要把公司交给安安,更多的是因为安安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不得不这么做,即便是勉强安安。
但那天,安安翻开了那个象征着厉氏集团未来的红色文件夹,厉景琛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浓浓的兴趣,甚至是向往。